累。”
唐念点头。
她不止累，还很饿。
仰头将那杯酒一饮而尽，她听到叶沙在耳边说，“所以是毁灭吗？这一次，你的目标是你们种群的未来？”
“什么？”
唐念抬起头，忽然眩晕了一下。
怎么回事，酒精发挥作用了吗？
周围不知不觉围了很多人。
视线中多出了许多黑压压的影子。
那些衣冠楚楚的上流精英们不知什么时候都围在了沙发附近，一个个露出饥肠辘辘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准确的说，是盯着坐在唐念身旁的叶沙。
一双双眼睛中燃烧着某种渴望，有些人站在阴影中，有些人在缓步向前，贪婪地窥视着叶沙的面庞，喉结上下滚动，作出明显的吞咽动作。
唐念愣了一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周围桌台上的食物不知什么时候都已经被人吃完了，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餐盘刀具散落在桌子和地面上，红酒泼洒在洁白的桌布上，昂贵的衬衣上染着奶油和果酱，粘在那些眼带痴迷的食客嘴角。
一场上流社会的接风晚宴，变成了带有微微恐怖色彩的诡异场景。
“他们……”怎么是这样的眼神？
唐念坐在沙发里，一时分不清是自己喝了太多酒产生了幻觉，还是眼前这离奇的一幕是真的。
叶沙皮肤白皙，银发银眸，在密密麻麻的视线中安然地坐着。
他的手边多了几杯新调试好的鸡尾酒，姿态闲适优雅，整个人好像不慎落在污泥中的新雪，干净的让人不忍看到他被玷污。
唐念盯着他看久了，对方便抬起头，露出那张如皎月般充满神性的美丽面庞。
纤长的睫毛带着一点微微的弧度，随着睁眼的动作上扬，让唐念心头一悸。
一种巨大的空虚和饥饿感顿时贯穿了她，她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
好饿。
鼻尖感受到的那股香气似乎越来越浓密了。
明明不是食物的芬芳，却让她格外饥饿。
周围的人大概也闻到了这股味道，好像嗅到了血腥味的鬣狗群一样，贪婪的想要靠近。
水晶灯的光洒落在众人脸上，照亮了他们的痴态与狂热。
像一群即将分食人身的恶魔。
叶沙终于露出微微头疼的神情。
“好像有点失控。”
唐念抑制不住想要吞咽些什么。
她感觉自己再不吃点什么可能会失态，于是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和甜点仰头往嘴里塞。
手软脚软，渴望却愈发强烈。
叶沙微暗的视线偏移，落在她身上，温声说，“你喝的那杯是我的。”
“是吗？”
唐念越来越饿，甚至浑身燥热。
她站起身，恐惧与进食欲同时发酵，“喝你一口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叶沙慢条斯理，“酒里可能被人下东西了。”
什么？
“叶总！”
一声惊呼响起，唐念转过身，只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扑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尚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便被人一把拉到身后。
咔哒一声，什么东西被撞掉。
唐念向声源处看去，看到了一副被撞掉的银丝框眼镜。
叶沙的眼镜被人撞掉了。
紧接着，肉坠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咔嚓声，有人一头扎在玻璃桌上，头破血流。
突如其来的混乱让场面瞬间炸开了锅，碎玻璃散落一地，猩红的血迹刺眼而恐怖。
唐念直面了这一切，她呆呆地看着那个突然发狂又突然摔向地面一动不动的人，疑心他是死过去了。
不然，他的皮肤为什么会发白泛灰，如同石头一般冰冷僵硬，毫无生气。
紧接着，一波又一波的人如同被某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纷纷像之前那个人一样，疯狂地扑了过来，混乱的场景让唐念大脑顿时宕机，她慌张的后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那个人的横伸出来的手臂上。
很冷，很坚硬。
像石头一样。
唐念抬起头，看到扑过来的人群一个接一个骤然僵住，面孔迅速灰败，像被掐住了嗓子的尖叫鸡一样，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等她想明白，头顶那道温柔的嗓音又重新响起，“你醉了吗？”
什么？
唐念扬起头，神情茫然。
“是醉了吧？醉了的话会看到幻觉。”
这句话有着催眠的魔力。
银白色的发丝微微晃动，如月光般皎洁，毫无防备的映入眼帘。
唐念的身体仿佛被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和巨大的压迫感所包围。
这种感觉如同巍峨的高山压在她渺小的人类之躯上，让她在刹那间浑身颤栗，每一寸骨骼都被无形的力量紧紧攫住，痛麻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眼前一黑。
她被叶沙伸手遮住了眼睛。
“嘘……”
他靠近了，用带着轻哄意味的语气说，“现在可不能看我。”
“为什么……”唐念声音发颤，喉咙无法抑制的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