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感觉自己要被吸干了。
为数不多的血液离开身体,这种感觉格外致命。
手脚在发冷,但又有一种奇异的兴奋感,好像很舒适,就仿佛某种毒蛇在捕猎前会给猎物注射少量的毒素,让她浑身麻痹。
唐念又感觉更加怪异的体验,像热水般流过自己的身体。
快死了,力气也渐渐消失。
少年终于松了唇,依偎在她脖颈旁。
像一只渴望主人爱抚的猫咪一样,一直蹭着她,亲昵的依偎着。
他还不清醒呢。
唐念轻轻摸他的头。
双手还紧紧锢着唐念的腰。
腕间的皮肤上贴着一层层凝结成块的血渍,像死掉的玫瑰花瓣,唐念抽出一只手卷起他袖口的衬衣,一路向上,整条手臂上全是这样乱七八糟的伤痕。
她有些生气,拇指摁在伤口处,狠狠压了一下。
疼吗?
活该。
可看着塞缪尔安静脆弱的模样,胸口又酸胀得难受。
如果一直这么安静该多好?至少不会去拿血喂傀儡。
傻子。
她眼睛转动着,向上抬起,看了一会儿天花板,等待眼底的湿意消退,才重新垂下头,撕下一截裙摆绑住他的伤口。
这样的塞缪尔看起来快要坏掉了。
她修修补补,只能让他表面上看起来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