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不说话,只垂着头。
被子下遍布齿痕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说明。
R18+,过于R18+了!
有时候唐念总会忍不住在想,这个古怪又神奇的游戏究竟是从哪里诞生的,为什么玩游戏的自由度这么高。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难道真对一个NPC下手了吗!
“您要进食吗?”
见她不说话,塞缪尔将手抬起,温顺体贴的拉下领口,“我没事的,如果您想享用我……”
唐念仓促的按住他的手,“我不饿,我很好,我不想。”
太吓人了。
明明只是一串数据,一套正在运算的游戏代码。
他的身上有被掐过的痕迹,脖颈上有粗暴的指痕,被恶劣对待过。眼前的一切都说明,唐念对一个NPC禽兽了。
可是……第六感让她觉得,塞缪尔很危险。
那么多主人都没善终,也知道他是隐藏任务的NPC,按阶段性任务来说,她要做的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他信任上自己。
他一定极度危险。
一只冰凉的手横伸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以温柔的姿态拦住她后退的动作,塞缪尔凑过来,将自己的头贴在她膝盖上,身体蜷缩着。
声音低而轻,“那您让我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唐念抿唇,仰头看着天花板。
拼命的思考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人真的会把经历过的事情会忘的那么干净吗?
门被敲了三下。
是仆人来送早餐。
唐念对餐车上的慕斯和红酒格外抗拒,甚至闻到空气中的腥味就开会反胃。
像吃过了山珍海味的人面前摆上了过期变质的牛奶一样让她作呕。
她恹恹的挥手,“推下去吧。”
卡特闻言照做,脚下没停,将餐车转了个方向就要往门外走。
双眼无光,神色麻木呆板。
转过身去,脖颈后开了一个细细的口,像睡觉压到什么在皮肤上压出了一个印子。
推着餐车的手腕不自然的鼓起圆形痕迹,好像傀儡玩具的球形关节一样,等仔细看去,那种不自然感又消失了。
“你怎么了?”唐念拦下他,起身走到他面前,“卡特?”
卡特弯起唇,露出并不好看的笑容,“我很好,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唐念仔细地观察他。
对方神情麻木又自然,行为也挑不出错处,如果不仔细观察,也就是有点呆板。
半晌后,她摇头,“没事。”
手心却沁出了冷汗。
系统提示游戏暂时进入冷却期,48小时内会公布下一阶段任务,但在此期间无法退出游戏。
现实世界的时间与游戏世界是相对静止的,所以玩家可以在游戏里短暂休息一下,可以探索一下自己想探索的东西,不算作生命值时间。
窗户外能看到一座极高的塔。
那里是月光城的神殿,所有红衣祭司都住在塔里,被血族贵族称作皇室的爪牙和利剑,喊他们血皇饲养的狗。
祭司的本体,是更为凶残的吸血蝙蝠。
唐念又吐了一次血。
提示音跳出来告诉她,现在这个身份角色已经进入疾病期,最近会出现一些吐血和疼痛情况,别的部分唐念都可以接受,就是发病时心脏也会痛,让她很烦躁。
毕竟现实世界里心脏已经够疼了。
游戏里的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她无法登出游戏,只能迅速适应吸血鬼世界的作息,天黑后躲进黑暗的棺材,并抬手准备合上盖子。
能活着就好,她佛系的想。
能活着躺平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可惜这不是度假类型的休闲小游戏。
大地忽然在血族沉睡的白天震颤了一下,下一秒,窗外的天光极速变成黑暗,世界仿佛被黑色的幕布笼罩。
距离极近的位置,从正上方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哑嘶鸣,好像某种古老的凶兽从地狱爬出。
什么动静?
唐念睁开昏昏欲睡的眼睛,坐起身。
塞缪尔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床铺旁,将棺材的盖子挪到一旁,半跪在一旁温声询问,“吓到您了吗?还要继续休息吗?”
唐念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表示,“睡不着了,这什么情况?”
天怎么黑了?外面在吵什么?
“是红衣祭司引来了什么东西。”塞缪尔蹲下身,单膝跪地,无比自然地给唐念穿起鞋袜,“如果不困,那我建议您换个位置休息,这里不安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唐念总觉得塞缪尔在提起红衣祭祀这四个字时,嘴角带着傲慢与轻蔑。
只听见咔嚓一声巨响,头顶的天花板裂开数道缝隙,看起来快要塌陷。
一个漆黑无比的巨大弯钩形状物体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勾在房梁上,直径比人类的腰还粗。
唐念张大了嘴,“这是什么?”
塞缪尔神色平静,“翼龙的脚爪。”
准确的说,是脚爪前端的指甲。
她错愕的看向他,“那你刚刚还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