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静静地观赏完一场喷泉,冷漠的眼神终于落回少年身上。
他在她脚旁,像只熟透的樱桃,在腐烂,萎靡,隐秘不堪,宣泄着肮脏的药物功效。
浑身颤抖,原本白皙的指尖和锁骨弥漫出诱人的红晕,皮肤灼热,血液滚烫。
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被唐念视线扫过的地方上,他感觉自己变成了动物。
可他很委屈。
漂亮深邃的眼眶泛着红,呼吸剧烈而急促,压抑地喘着气,艰难地开口道:“对不起……”
不小心和唐念对视,他又迅速低下头,身体不断地颤抖,透明的眼泪顺着卷翘纤密的眼睫坠下,滴答砸在地面上,晕开点点小小的水花。
他很瘦,就这样蜷缩在地上,手足无措,嘴唇轻轻地发抖。
被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盯着,唐念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唐念帮了他。
却不是以他想要的方式。
她抓住少年的手腕,惊觉他实在太瘦了,甫一碰触到他,少年便像藤蔓一样情难自禁的攀上她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近她。
却被唐念猝不及防的丢进了冰冷的喷泉池中。
这里都是山顶融水引流,十足冰冷,即便在盛夏都可以用寒凉形容,更遑论现在已经秋末。
他慌张着想要爬出来,却被唐念面无表情的踩住肩膀,生生的踩了回去。
这一点接触在他眼中变成了恩赐,少年的手攀上了她的脚踝,抱住了她的小腿。
他又开始神智不清起来,一边亲吻唐念被水打湿的鞋子,一边在水下不知道在做什么。
灰紫色的眼眸失去焦距,起了一层薄雾。
甚至探出殷红的舌,在混乱中碰到冰冷的皮鞋尖。
像一条失去自我的小野狗。
水花四溅,少年浑身剧烈颤抖。
可怜兮兮的攀在水池边缘,眼角眉梢爬上一股湿润懒怠的绮艳之色,像被人抽走了脊骨一样,软绵绵的握着唐念的脚踝。
嫣红的薄唇颤抖着,灰紫色的漂亮眼睛死死的,充满晦涩的盯着唐念。
唐念冷眼看着,淡漠的像戴了一张面具。
他喘了很久,才缓缓从强制性的欢愉中回神。
又泡了一会儿,拖着仍旧颤抖的身躯爬上了岸。
少年脸上的情潮被苍白取代,头发湿润的垂在额前,像一条受伤落水的幼犬。
他在唐念面前屈膝,小心翼翼的捧住她的手,在她怪异的眼神中伸出殷红的舌尖一点一点濡湿着破碎衣袖
温热的触感在掌心徐徐融开,像被小狗亲昵了。
伤口奇异的不再刺痛。
唐念有些好奇,没有抽开手。
“你在做什么?”
他垂下眼,卷翘浓密的睫羽遮住眼底的晦涩。
“服侍你。”
三个字轻得快要听不见。
一直以来,他都像物品一样被人追逐,引来杀戮和争夺,他知道自己这张脸的吸引力,也知道所有人都想得到他。
所以认为,面前这个人也不例外。
可唐念却在想,这个漂亮的奴隶好像搞错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好心解释。
出于恶趣味,没推开他,歪头打量着他青涩的行为。
少年显然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动作很生疏,柔软湿润的舌尖让她联想到偷食的野猫,又不似猫咪的舌头那样充满尖锐的刺。
等他把伤口上的血舔干净,仰头看过来时,唐念抽回手,扯住他脖子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少年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虚脱的身体差点倒在地上,他攀住喷泉池的边缘,灰紫色的眼睛无助地看着她。
环在脖子上的项圈上还坠着长长的锁链,萝丝的仆人仅仅给他放开了连在笼子上的那端,象征着奴隶的项圈没有取下来。
漆黑的项圈,好像吸走了所有光线,材质古怪,在他修长苍白的脖颈上格外有存在感。
摸上去,竟然有凹凸不平的雕刻痕迹。
好像刻了字,长长的一串。
唐念凑近了,注意力被项圈吸引,没有发现垂着头的少年呼吸变得急促,他垂着头,耳垂红得要滴血。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他不受控制地颤栗。
要知道,水下的身体不着寸缕,药物的残留还作用在他血液里。
被一个年轻的,刚救过他性命的女性这样近距离观察着,他浑身都要烧起来。
好在唐念看了一会儿就放开了他,善解人意地将披风搭在他身上,少年神色复杂,默默拢紧衣服,从水里爬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她漫不经心地问。
少年茫然地摇了摇头。
湿透的发尾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滴着水珠,很快在锁骨处汇集了一小片水洼。
唐念欣赏着美色,又问,“在被当作奴隶贩卖前,你是什么人?”
他抿着唇,又摇头。
不知道自己是谁?
唐念看了眼远处已经重新亮起的灯光,和乱作一团的贵族们,继续问,“那你记得什么?”
少年低下头,“我不知道。”
他看着自己无力的手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