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善良,江辰美有自己的想法。
听到江永安劝说,她甚至怀疑江陵给了江永安很多好处。
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江陵才是迫使大房破产的罪魁祸首。
她甚至已经终止了调查。
因为江永安说的有道理。
不管是不是江陵干的,调查的过程亦将会成为江陵的心结。
倒不是因为姑侄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而是江家的公司现在真正的掌控人是江陵。
他手里到底有多少资金,有多少实力?
换句话说,江辰美的确有些打怵了。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导致自己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仔细想想,江家大房的公司即便出现了漏洞百出的状态,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易主的。
倘若真的有人掌控了公司,那也只能说明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
那么,是他多大时候开始的呢?
现在的江陵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岁,况且他十几岁从军,常常不在家中。
如果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那他又做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后怕。
江辰美开始为自己与江陵的谈话感到后怕。
她不应该那么鲁莽。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
况且刚刚已经跟陈丽谈好,会给江臣一个机会的。
“小姑姑事情也许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当然我们考虑的也都是最差的结果,也许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江永安还是倾向于会给江陵一个真相。
这边江家,人人各怀心思,一夜无眠。
隔着几条大街的国际大厦。
江陵坐在最高层的办公室里,石英钟滴答滴答的走,仿佛这房间里空无一人。
站在他跟前的四人神色凝重。
“老板,我们是不是还要以之前的计划行事?”站在最左边的那人开口。
这句话问过之后又是寂静。
静的,让几人感觉这夜都很漫长。
气氛实在压抑。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江陵在端起桌面上的高脚杯,把里面的洋酒一饮而尽。
“原计划取消。”
“取消?”四人几乎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可谁也不敢提出疑问。
但从他们的表情里能够看得出来非常惊讶。
大约过了一分钟,四人当中年纪最大的那一个,还是开了口。
“老板,当初您接受了陈老的嘱托,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是啊,当初如果不是陈老帮忙,您可能早就已经是路边的一堆白骨了……”
“再说……”
江陵摆手。
四人闭嘴。
“陈老的嘱托也不过就是让我夺回财产,我倒也没想让他们家破人亡,只不过后来被陈丽逼的无路可走。”
“现在也算是达成了目标。”
“可是江永安那边明明已经对你产生了怀疑。”
“不止江永安,江辰美之前也在调查。”
“事情完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商场如战场,如果您心慈手软,下一个被吞并的可能就是我们。”
当中的另一人语重心长的说。
江陵还是摆手让他们离开。
“一个月时间,再给我一个月时间,这段时间我陪孩子太少……”
四人点头。
“老板,你也别误会,我们虽然曾经追随陈老,但我们现在是你的臂膀,我们当然会听您的安排。”
电梯铃响。
四人下楼。
江陵站在落地窗前。
深夜的凌城,只有远处几条街里隐隐的闪着霓虹灯,高高低低的远山仿佛是一条条印在黑暗中的玉带。
黑蓝色的天幕上几颗星闪着光。
江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燃一支烟。
两天后。
林佩佩还是忍不住回到了林家,她已回娘家让父母亲近孩子的理由,打算在林家多住几天。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江陵说自己的单位放了假,竟然也跟着回到了林家。
这是从前大半年的婚后时光里几乎没有的。
林佩佩在结婚之后也对江陵一度失望,婚前不顾一切的带着她逃走,结婚之后竟然常常出差不在家。
尤其在生了宝宝之后,前几个月最难带的时候,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熬过来的。
虽然林家也派了保姆和奶妈过来,可林佩佩凡事都想亲力亲为。
短短的一年时间,林佩佩已经从一个天真的女孩成长为一个做了母亲的女人。
“想回家来住就回来住着,不必打什么电话,你们的房间每天都会打扫。”旬程走过来接过孩子。
都说隔代亲,旬程看着自家外孙女就格外的喜欢。
“这孩子长得跟佩佩小时候一模一样,也是那么乖巧听话。”旬程倒没看出林佩佩情绪有什么不对。
安排家里的厨师多做几道菜,便叫来保姆给孩子准备牛奶和磨牙棒。
“看看我家小宝才6个月,就开始学着要说话了。”小宝咿咿呀呀的,一直在吐口水。
好像真的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