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父母的心中有希望,她只能说是从张起和那里得知的消息。
“真的。”田燕泥追问:“你见到张起和了?”
苏绾用力点头。
“妈,剩下半年时间,脏活累活不想做就不做,花钱雇人帮你们做。饭要吃饱,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身子。另外,这些药物都是给你们留着自用的,千万别滥好心,发善心给别人用。”
田燕泥拉着苏绾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
她的绾绾长大了。
当初,苏绾抱着小豆独自进厂做工人时,还是刁蛮任性的。
母女俩又聊了些体已话。
十几分钟后,江永安炒出两盘青菜,把带来的熟猪肘和烧鸡摆盘,苏绾把蒸好五花肉和鱼端出来。
一家人围坐到只有三只腿的饭桌前,苏源摘下眼镜悄悄落泪。
他没想到,如今得靠女儿女媚接济才能活下去。
苏绾把两碗雪白的米饭放到二老跟前,又给二老夹菜。
“爸,我和永安在拖拉机厂的工作都很顺利,永安已经转成正式工。”
“我们也打算跟二位商量过后,就办酒席。”
田燕泥握紧苏绾的手,“真的?你真的想通了?”
“永安是个好青年。”苏源也很高兴。
二人把当初江永安是怎么救下的他们经过说清楚,接着又把江永安送到凌水县做临时工的前后因果都说了出来。
“当初,听你舅舅说你很抵触这桩婚事,其实我们也有些后悔。毕竟,我们也不想因为恩情而耽误了你们俩个。”
没想到,苏绾真的与江永安有了感情。
从刚才一见面,苏源就注意到小两口的眼神和动作。
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当然,拖拉机厂抽签得到楼房,江永安在凌水县城里买房的事,苏绾也告诉了二老。
“楼房是给你们准备的,半年后,若是在省城没有住处,你们就来凌水镇跟我们一起住。”
苏绾又讲了许多拖拉机厂新厂区的状况,江永安偶尔会补充一两句。
看着小两口恩爱,苏源乐呵呵地跟江永安,边喝酒边介绍苏绾小时候趣事。
等饭吃完,江永安继续收拾二人居住的院落,把坏掉的篱笆墙补好,又找来木板把漏风的门补好。
下午三点半,丁豆花提着半块咸鱼上门。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很香的肉味,眼晴向着灶台上那两盘剩下的鱼肉上瞄。
咕噜。
她中午只在村食堂吃下半碗黄面条,现在闻到肉味就饿得前胸粘后背。
“豆花姐,你来了?”苏绾客气地迎出来,江永安拿出两个小板凳放在院子里。
丁豆花惊讶地发现,两三个小时过去,这小院里的破败景象已经不见,从屋顶到地面,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连门窗也修补过。
“豆花姐,你相信我能帮你治病不?”
“信,怎么不信呢!”丁豆花拍着大腿直接肯定。
“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好大夫。”丁豆花压根就不相信田燕泥是什么省城里来的大夫,毕竟那个老女人都没给他们治好过病。
丁豆花伸手摸摸苏绾身上这套崭新的工装,“这是工厂里发的服装,这布料多厚实,样式多好看。”
苏绾会意地笑笑,立即返身进房间,换下那套只穿过两次的工装,“豆花姐,我爸妈说了,这几年多亏你照顾他们,这套工装就给你了。”
啥?!
就算有几十块钱也买不到的呀!
“这,这不大好吧。”丁豆花一边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工装,一边口是心非的回话,而她的手则在那套工装上来回地摸索。
她太喜欢这套衣服了。
“你不嫌弃,我就送给你。”
“不嫌,不嫌。”她感觉就像是从天上接到个大馅饼。
苏绾这才给丁豆花搭脉,又仔细地给她看诊。
“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你是肚子里有胀气,我给开点药。”苏绾准备写方子,对方忙为难地道:“我们这里离镇里还有四十里地,可就算到了镇里也没有什么好药,你能不能?”
丁豆花是个精明的,她猜到苏绾来看父母,一定会带些常用药的。
苏绾装作为难地叹口气,“行吧,原本是给我爸妈用的药,就给你吧。”
“不过,你得听我的,这药得每天空腹喝下去,连续吃七天,过了中午才能吃饭,然后一定要吃饱。”
这方子还真有点奇怪。
丁豆花抱着工装狠点头,不冲别的,就这一套衣服已经把她收买。
苏绾给她拿了两副药,又给她拿了三个大白药片,让她第二天清晨就喝下去。
丁豆花兴奋地猛点头。
起身想走时,又有些难为情地道:“我没有药费,要不等年末发工钱,我给田姨?”
苏绾忙拒绝,“我们都是好朋友,给什么钱。”
“不过,你得帮我个忙。”苏绾拉近距离,问清水村书记的家在哪里,又问清他家里的情况。
要想让父母接下的半年时间过得轻松些,还得把清水村书记那一关节打通。
傍晚,苏绾和江永安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