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从江永安的手里夺过半块黄面饼子,大口嚼着:“好吃的,别总给我留着。”
这男人上辈子就这样,即便那时的苏绾因为腿伤没少拖累他,可江永安还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今天我休息,我把回宿舍那条小路的泥洼坑垫垫。”江永安就是个闲不住的。
苏绾下午到食堂上班,上午她要到卫生室去“实习”。
说是实习,其实就是代替李贵给工人们看看小毛病,做做包扎什么的。
丁四花的事情闹得不小,厂里决定停她的职,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处理决定。
丁玉因为这件事也收敛了许多。
出奇的再没找苏绾的麻烦。
但她还是给姜美丽放了五天假,并给她联系了县医院的老同学,把姜美丽送去县医院的外科学习一些简单的医学常识和简单的处理技能。
这叫临时抱佛脚。
池若想跟着姜美丽去,却被丁玉按排加班,后厨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只能让她这个临时工多干活。
池若早就跟后河村的赤脚老医生打好了招呼,可她也只能下班之后过去,简单学点东西。
因为拖拉机厂要公开选拔卫生室的卫生员,凌水镇供销社里仅有的七八本《赤脚医生》手册被一抢而空。
当沈柏良扶着发烫的额头来卫生室时,苏绾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医书。
少女穿着雪白的白大褂,衫得她肌肤清透粉盈,眉眼越发地清灵好看,那微粉的唇边还挂着微笑。
让沈柏良看痴了眼。
沈柏良进门时,左右打量,没发现附近有人,便噌地钻进了门。
听见有人进门,苏绾忙放下书本,站起来迎出去。
见是沈柏良,她立即冷下脸。
“沈同志,你哪里不舒服?”
“绾绾,快让我看看,昨天晚上,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沈柏良装好人的本事如日俱增。
说着话,就想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
苏绾退开三步。
轻哼了声,质疑问道:“沈柏良,你说什么呢?我昨天晚上下班就直接回家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你知道我在下班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
“亦或者,那危险是你制造出来的?”
沈柏良的黑眼镜后面闪过一道鬼精的光芒,立即笑着迎上去。
后河村的老光棍的确是他提前安排的,他当时想的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可没想到他进树林之前先摔了一跤。
“唉,这件事是怪我,我应该早点过去救你的!”沈柏良痛心疾首地轻捶着自己的胸口。
“沈柏良,你胡说八道的本事越发地精进了。”苏绾再次拉开二人的距离。
这种人不咬人也膈应人,离他远点好。
“苏绾,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就别在我的面前装了。实话实话吧,你被那个老光棍给睡了,对吧?”
沈柏良把卫生室的门关严实,轻推鼻梁上的眼镜框,走近苏绾时还露出个猥琐的笑。
“啪!”
苏绾扬起巴掌就扇了过去,这一巴掌用力不轻,沈柏良的眼镜差点落在地上,他轻抚着面颊,嘴角扯笑,“苏绾,被我说中了?”
苏绾轻嘲道:“昨天晚上,我跟妇女主任梁大姐在一起,你别乱扣帽子。”
“苏绾,你只要愿意跟我去后面的仓库,老光棍的事,我一定不会说出去。”沈柏良逼近时,两只手还朝着苏绾伸过去。
苏绾转身躲开,冷眼瞪他:“沈柏良,我听放羊的老汉说,老光棍和咱们厂里的一个年轻男职工被拴在了一起,他发现时,都没穿衣服,你说那个男职工是谁?”
“苏绾!”沈柏良突然就觉着脑袋嗡疼。
“那个人不是我!”沈柏良欲盖弥彰地抚动自己额前的头发,“昨天晚上,我可没被吊在树上,吊在树上的是老光棍。”
“我又没说什么,你急什么。”苏绾轻笑出声。
“不过,好像有人在那附近找到了一套男职工的工装,工装上面可有名字呢!”
“不管是谁,最好快点去找那个放羊老汉把工装要回来!”苏绾提醒似的笑出了声。
她坐回到窗边,沈柏良疯了似的冲过来,正准备狠纠住苏绾的头发,隔间的帘子被人从里面用力拉开。
隔间里面三个正有打点滴注射的中年妇女瞪眼瞧着沈柏良。
“哟,这不是第四车间的技术员吗?”
“啧啧,小沈,你这是在威胁小苏医生?”
“刚才,我们好像没听错,他是想让苏医生跟他那个啥?”
沈柏良红着脸,额头冒出冷汗,刚才还发着低热,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了。
“不,不是,各位大姐……梁主任,你,你也在呀,我什么都没说,没说,我刚才是发烧烧糊涂了,我,我还有事。”沈柏良从卫生室落荒而逃。
妇女主任梁凤气得想拔下针管追上这小子,狠揍他一顿。
“我看,他平时人模狗样的,怎么还是这么个玩意儿。”
“年轻人嘴巴不干净。”
“我看,他思想也有问题。”
“对了,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