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良懵怔地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脸,像只呛毛老鼠。
畏首畏尾的模样,真难看。
“死胖子,你住手!”沈柏良半是哀求地喊。
“流氓犯,我怎么不能打你!”
“你也想跟着丁科长一样,走封建霸权主义那一套?”
大“帽子”扣上!
沈柏良慌了。
丁玉拉扯着几位女工,退后,避之不及。
遇上这种事,人人自危。
沈柏良表情扭曲地想躲避,耳边传来的却是群众们的哄笑声。
这人可丢大发了。
苏绾追着打,感觉不过瘾,高声道:“保卫科的同志在不?我举报,沈柏良耍流……唔,氓。”
一块桃酥被塞进苏绾的嘴里。
苏绾沿着拿桃酥的大手,看到了江永安那张好看的脸。
有点甜。
相比于苏绾的错愕。
江永安眼神沉静。
“醒了?”
男人的声音略低沉,响在耳边,有点痒酥酥的。
牛皮纸包着的桃酥被塞进苏绾手里。
一张信纸也跟着怼过来:离婚介绍信。
“如你所愿,我签字了。”
“你按手印,然后我去找后勤部长和厂长签字。”
“今天,我们离婚。”
离婚?!
苏绾嘴里的桃酥融化。
站得近的几个人一脸吃瓜相,看过来。
片刻后,知情人都在内心感叹:江永安和苏绾的婚姻,早离早好!
谁不知道江永安这半年一直在受苏绾的气。
好端端的一个后生,被苏绾欺负。
大家都看不过眼。
苏绾懵。
这婚不能离。
大家这都说的是啥?
她可没说要离婚!
“永安,我把自行车借给你?”
“她得了浮肿病,趁早离。”
“我要是娶了这么又丑又作的媳妇,一天打她八遍,还让她在这里跟别人,拉拉扯扯的。”
苏绾的气势,瞬间没了。
上辈子,江永安是在医院里拿出离婚介绍信的,看到苏绾伤到了腿,就没急着办离婚手续。
这,不对呀。
苏绾的右手被一只大手捉住食指,在红色印泥里轻戳了下,正准备往离婚介绍信上按……苏绾及时抽离。
“江永安,我不离婚。”
苏绾坚定地道:“我不同意离婚。”
离婚介绍信被她抢回来,当众撕碎。
一八七的高大背影挤出人群时,苏绾根本没看到江永安的臭脸。
桃酥在苏绾的嘴里化开。
又香、又甜。
“听说没,苏绾昨天晚上跟后河村的老光棍睡了!”
“啥?!”
“你们不知道?要不,江永安好端端地闹什么离婚。”
他生气是因为这?
昨晚?
苏绾忙追出去。
苏小豆老气横秋地叹息:“姐,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苏绾忙用桃酥堵住苏小豆的嘴,昨晚的几个画面涌出来。
“误会!”
“江同志,江永安同志,都是误会,你等等!”
从礼堂追出来。
后勤部长田大牛,也就是苏绾的亲舅舅,正站在远处拉着江永安皱眉说话。
瞧这模样,这位外甥女婿应该是在告状。
没走几步,苏绾额头沁汗虚脱。
等苏绾抱着苏小豆哼哧哼哧走到跟前。
田大牛正在和江永安推让两张大团结。
普通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十八块钱。
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