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眸光一沉。
今天二老爷拿不知道谁的青丝充作她的去诓明王,拿到药膏,现在苏媚她们又来找她要青丝,苏月可不信这是巧合。
二老爷这是担心自己做的事哪天被明王知道,会饶不了他,想办法补救呢,同一天里,她剪过青丝,没人会怀疑给明王的不是她的。
苏月把涌上心头的怒气压下,问道,“要我头发做什么?”
苏媚一脸不想解释的模样。
苏月看向苏妘,苏妘道,“大伯母不知道打哪儿听说府里姐妹不合,将青丝合在一起打成同心结,以后就会和睦相处了,让我们一人剪一缕交给她。”
二老爷和大夫人还真是互帮互助,要个青丝,还拐到弯。
要青丝的理由找的也是一绝,是为求和睦,让她没法拒绝。
苏月心下冷笑,以为借口找的好就能拿到她的头发,那未免太小瞧她了,苏月问道,“你们都剪过头发了?”
苏媚道,“就差你了。”
苏月道,“你们怎么这么心急呢,我这几日不能剪头发,要过几天才能给你们。”
苏媚不虞道,“为什么这几天不能剪头发?”
苏月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前儿我上街,遇到个道士拦着我神神叨叨的说了一通,让我七日之内切忌不能剪头发,否则府里会办丧事,影响我出阁。”
苏婵皱眉道,“江湖骗子的话,大姐姐也信?”
苏月看着苏婵道,“对我又没坏处的事,为什么不选择信一下?万一那不是江湖骗子,真有几分本事呢,我要不当回事,回头府里谁出点什么事,没得怪我头上,只是晚几天剪头发而已,姐妹不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差这几天吗?”
为了所谓的姐妹和睦,枉顾出人命的可能,苏月就不信她们敢冒这个险。
苏媚苏婵她们当下不敢再让苏月剪头发,还没吃午饭,快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她们,转身走了。
屋内,大夫人坐在那里喝茶,丫鬟在摆饭菜。
苏媚走进去,道,“娘,同心结要过几日才能做。”
大夫人眉头陇紧,“怎么了?”
苏媚坐到桌子上,拿起筷子夹菜,把苏月遇到道士的事告诉大夫人知道,大夫人听得眉头松不开。
她不信什么道士之言,但她不信,不代表老夫人不信。
左右只是晚几天,能拿到就行了,就算倒霉,这几天暴露了,就冲苏怀臣把明王揍了两顿,明王都没敢还手,不过是让他帮着买一盒药膏诓了他而已,他还敢把二老爷怎么着不成。
二老爷怎么说也是侯爷的弟弟,苏月的亲叔叔,真把二老爷怎么样了,他明王就更别想接回苏月了。
大夫人不担心明王,她心疼为了要苏月的头发,自己女儿也陪着剪了一缕,她给苏媚夹菜,“施粥累着了吧,多吃些。”
苏媚苦瘪着张脸道,“娘,我能不能不去施粥了?那些难民又脏又臭,女儿实在不想去了。”
大夫人也舍不得女儿吃这个苦头,可谁让她诰命被夺,影响到苏媚说亲了,苏媚施粥,博个好名声,别人会觉得苏媚更像侯爷,看在苏怀臣的面子上上门求娶。
大夫人摇头,往苏媚碗里夹了块鱼肉,“施粥是好事,一定要坚持。”
苏月都不用做的事,却要她坚持。
苏媚咬着唇瓣,委屈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
翌日,苏月吃过早饭,闲庭信步到春晖院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大概是被气的一宿没睡,脸色憔悴的苏月都不忍心看,有点后悔昨天不该在老夫人气头上火上浇油。
尤其老夫人咳的停不下来,还不忘叮嘱她,“这两日有不少难民涌入城内,街上也不安生,没事不要出府。”
苏媚她们进来正好听到这句,当即道,“祖母,我们是不是不用去城外施粥了?”
那喜悦的语气,听得老夫人脸一沉,这次的灾情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几分,光是侯府城郊的几个庄子就有五个小厮被洪水冲走,生死未卜,老夫人都不敢想那些住茅屋,住山脚下的人怎么样了,让她们施粥,还不是她让去的,是她们主动提的,这才去施了几天粥,就不想再去了。
老夫人拉着脸道,“一堆丫鬟小厮跟着你们出府施粥,难民近不了你们的身。”
这是还要她们去了。
苏媚扭着手里的绣帕,再不说话。
几人给老夫人请完安,丫鬟进来禀告说是马车准备妥当了,她们就福身告退了。
苏月准备坐下再给老夫人把个脉,看需不需要换方子,刚准备坐下,二太太她们来了。
还带来一个出乎她意料的消息。
二太太迈步进屋道,“老夫人大喜,刚刚前院派人来传话,说是皇上提拔江三老爷做礼部左侍郎了。”
江三老爷,正是承恩伯府三老爷。
承恩伯府是老夫人的娘家,娘家侄儿升官了,对老夫人来说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但老夫人脸上没见多少高兴,反倒是诧异。
苏月则是堵心。
厚颜无耻的严家把礼部左侍郎一职让出来,结果便宜了承恩伯府,好歹是礼部,怎么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