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跑步机边,跑步机原本的跑道随着声响缩进机身,露出下方带把手的地窖门。
两人对视一眼,五条悟伸手敲了敲:“底下是空的。”
他也不等禅院影了,单手提着上了锁的门把手用力,“喀喀”几声后硬是将整个地窖门卸了下来。
“没有咒灵。”五条悟看着门后的下行台阶说。
禅院影“嗯”了一声,一边往下走一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杰已经找到那只一级咒灵了。”
“……是那个吗?”五条悟问。
他跟在禅院影身后,顺着黑黢黢的楼梯往下走,“六眼”很快接收到前方的光亮信息,禅院影却停下了。
五条悟回想那个操场东北角的墙根,“六眼”将遍地咒力残秽的痕迹勾勒成成年男性抱着孩子翻过围墙,田中光纪顺着狗洞往校内逃跑的情景。他心中稍有预感,一时间没有说话。
禅院影慢慢地往下走,五条悟越过他的肩膀往外看。空旷的地下室里,五六个三五岁的孩子被胶布贴住嘴、捆缚了手脚丢在角落。跟一群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狗崽似的,面对着突然出现在地下室的两人,只能从喉咙里“呜呜”地发出警告声,拼命把自己缩得离墙角更近。
他们大多是男孩,也有一个小姑娘,但全都穿着精致的裙子和小腿袜。
“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把他杀掉吧?”五条悟提议说。
禅院影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帮离自己最近的小男孩撕掉了嘴上的胶布。他太恐惧了,以至于不能发出正常的音节,盯着禅院影身后的五条悟发出无意义的尖声哭叫。
禅院影在他快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声中犹豫了一下,小心地把胶布又贴了回去,拍了拍男孩的头顶,默默站起身来。
五条悟的满腔愤世嫉俗微微哑火,目送禅院影走到一边去给渡边信太打电话,咳嗽了一声忍回笑意。
“喂小鬼,”他也蹲下来,跟唯一的小女孩搭话,“你不要哭,我给你解开。”
“我们是警察啦。”五条悟煞有其事地编造,“因为是暗访所以没有穿制服哦,你不哭的话到时候我们给你送锦旗。”
他假装没看见禅院影正一边跟辅助监督通话一边投来不赞成的目光,兴致勃勃地去撕小女孩嘴上的胶带。
“呜哇哇哇哇——!!不要让我陪你玩!!”
刚为夏油杰放下“帐”就接到禅院影来电的渡边信太:“禅院大人,有什么吩……嗯?好像有小女孩的声音……”
禅院影:“……你听错了。”
“好像在说不想陪谁玩?”渡边信太犹疑地说,“是找到失踪的孩子了吗?”
禅院影谴责地注视手忙脚乱给小女孩贴胶布,反被咬了一口的五条悟,默默按开免提。
电话那边的渡边信太自觉委婉地提出建议:“他们都还在上幼稚园,现在的精神状态来说,可能需要更舒缓一些的环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