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3)

一句都没有问出口。

正如李湛所说,人是会变的。

她也曾想到过,也许六年的时间,让他们再次见面时会少了年少时的亲近,可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在他们大婚的这个夜晚,他会让她亲手撤掉那床鲜红的被褥,托着满身疲惫,独自睡在外间的贵妃榻上。

这一晚,李见素想了许多,她想到了阿翁,想到第一次见李湛,想到他们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也想到他手上的那道疤……

李见素也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只知再睁眼时,外间天色已经泛白,她脑袋发沉,后背也因昨日的疲惫而感到酸痛,靠在那里许久才缓缓撑坐起身。

屋外婢女听到响动,在门外轻唤一声,问她可否醒了。

李见素没有立即允她们入内,等她收拾好了贵妃榻,这才叫人进屋。

李湛早在半个时辰前便醒了,他没有出声,披着衣服去了耳房洗漱,之后便一直在书房等她。

采苓不知昨晚发生的事,一面帮李见素盘发,一面眉眼藏笑压低声道:“世子出去时特地叮嘱我们,待公主醒来再进屋伺候,生怕你昨晚累着没有休息好。”

李见素像是没听见般,不仅没有回话,神情也未见半分娇色,反而那眉宇间似还多了丝愁云。

采苓觉得奇怪,但李见素从前便是这样的性子,很多事都憋在心里,很少会与她闲聊,采苓也没再说话,顺着李见素眸光看去,才发现她一直盯着正在收拾床榻的白芨看。

白芨也是李见素从宫中带出的陪嫁,与采苓不同的是,她是由张贵妃亲自挑选出来的,张贵妃知道李见素性子过软,怕她在王府立不住,这才选了一个年级颇长,稳重又聪慧的给她。

采苓看了一会儿,恍然意识到什么,连忙凑到李见素耳旁道:“昨晚的床榻是你自己换的?”

李见素低应一声,垂下眼。

采苓将声音压得更低,“见素,你又忘了吗,你现在公主,这些活你吩咐下来便是,不必你自己动手。”

“昨晚……”李见素深吸一口气,头垂得更低,到底还是说不出口的。

“府中的婢子公主若是不放心,以后这些事唤我和白芨便是。”采苓还以为她是因为羞赧,不愿别人碰那些沾了东西的被褥。

插完最后一根发簪,采苓又补上一句,“有些事,公主是需要习惯的。”便是再羞赧,也不该自己动手。

两人说话之际,白芨已带着那些换下的床铺退了出去。

茂王妃在李湛出生不久后,便染病过世,茂王未曾续弦,但也在去岭南后,纳了几房小妾,添了几位子嗣。

但据李见素所知,那时候茂王待李湛极好,从未亏待过他,给他请的师父也是和其他子嗣分开的,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李湛此次回京,将茂王妃的牌位也一并带回。

想到要去祠堂祭拜茂王妃,李见素不敢耽搁时间,匆匆用了些粥饼,便去书房寻他。

书房门开,一道颀长身影出现在眼前。

李见素以为会是传话的小厮,却没想一抬眼看到的人会是李湛。

他今日头戴白玉发冠,一身湛蓝长衫,那俊美出尘的面容上,露出的温笑令人如沐春风。

身后的小婢女只瞧了一眼,便红了脸颊慌忙垂眸,李见素却是一愣,待李湛跨出门槛来到她身侧,她才惊觉回神,下意识如昨晚一样垂眸朝后退开。

可谁知手臂忽然一紧,是李湛握住了她的手臂。

“小心些。”李湛温润的嗓音,让他显得更加儒雅。

想起昨晚他嫌弃她的模样,李见素去理衣摆,不动声色抽开了手。

李湛未显不悦,却也没再说话,只与她并肩朝祠堂的方向走去。

身后婢女早就退到几米开外,两人若是此刻低语,不会传入她们耳中。

李见素紧了紧袖中的手,试探性低声开口:“昨晚……”

“姨母住在瑞和院,待一会儿祭拜完母亲,与我一道去看望她。”李湛温声打断了她的话。

崔姨母是茂王妃的亲妹妹,据说二人模样十分相似,她夫婿三年前病逝,子女皆已成婚,如今在家中闲来无事,得知李湛被赐婚,便主动书信过去,说要来帮忙。

李湛便派人将她接来了长安,这一待便是半年,府中大小事宜皆是由她操办。

见李湛不愿去提昨晚的事,李见素只好不再开口,只点头应了一声。

待出了清和院,他又开始与她介绍起府中事宜,“瑞和院在府中西侧,东侧那边有一片湖……”

他声音朗润温和,一路上介绍起来也极具耐心,与昨晚那个冷言嘲讽的李湛完全不同,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李见素不由在想,昨晚李湛是饮过酒的,再加上太子忽然送出的五百封邑,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对她的苛责也许并非是出自真心。

这般想着,李见素又朝身侧看去。

许是这一次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李湛也朝她看来,两人相视时,他唇角带着淡淡的弧度,让人如沐春风。

李见素怔了一瞬,终也冲他轻轻弯了唇角。

从祠堂出来后,他们来到瑞和院。

刚一进院门,崔姨母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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