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美味,一边给季延那边递台阶:“好像除了工作外,你和我之间能聊的事情很少。”
季延也觉得自己有些枯燥,他轻咳了两声找了一个合适的话题开口道:“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真的喜欢这家餐厅吗?”
沈鹤州环顾了一圈四周,不可否认这里无论是环境,还是菜色,他都觉得还不错,只是……
“我俩把厨子惹急了,以后怕是来不了了。”
季延:“所以你是喜欢这里的。”
沈鹤州:“喜欢。”
话音刚落,季延就从餐桌上腾地站起身来,眼看着正要朝着后厨的方向走,沈鹤州赶忙起身把人给拉了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
“和他谈谈。”
面对季延那张冷冰冰的脸,沈鹤州贴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小季总,人家现在只是不欢迎我们再来,你这一去,主厨可能就要提着菜刀把我们撵出去了。”
季延紧起眉心,没有说话,但那张脸上分明就写着:在你眼里,我情商有那么低吗?
“先吃饭,这家餐厅那么难约,等再过一年,主厨说不准都不记得我们了。”
沈鹤州边说边推着季延的肩膀往回走。
桌上的菜确实都不热了,烧乳鸽的皮没有刚端上来时那么脆,但香味还在。
一顿饭吃完,和星级餐厅的西餐比起,这味道反而更值得人回味。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司机已经被季延叫回去了,给两人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回沈家,还是去上次那个小区?”
沈鹤州疲惫地靠着身后的椅背:“不想回沈家,上次那间屋子已经脱手了,算时间买家怕都拎包入住了。”
“卖了?”
“留在手上做什么,我又不喜欢附近的环境。”
季延无声地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
反倒是把话说破后的沈鹤州已经不想在季延面前装下去了。
人活在世,在每一个人面前都得演,都得装,每一天都活得不自在。
季延自然说自己能接受、喜欢他这样,他干脆就把真正的沈鹤州扒光了,放到季延的面前。
然后等着这个人害怕退缩,和他那个侄儿一样,指着他谩骂着恶毒的时候。
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告诉自己。
看吧!季延也一样,所以上辈子你的漠然是对的。
所以现在的他懒洋洋地看向季延的方向:“季临本身的价值,已经不值得我花费太多精力在里面,房子卖了,等他问起来的时候,我还能说一想到那间屋子,就想到他和沈覃辛的事情,到时候他的心里永远都会有负罪感,觉得是他毁掉了属于我们的小家。”
没有感情,全是算计。
就像是他卖房子时,眼中没有任何的留恋。
与此同时,他也在等着季延问起关于那套房子的事情‘你会不会舍不得……’‘就不留念吗?’
季延道:“那去我家可以吗?”
这些季延都没问,眼里甚至都没有流露出别样的情绪。
沈鹤州盯着季延的侧脸,弯起唇角道:“好啊。”
季延的家。
上辈子从没有去过。
当跟着季延到楼上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阔又冰冷的大平层,除了日常需要的家电外,黑白灰的配色,让人像是走进了古老的电视机里。
房间打扫得很干净。
大概是季延身体的缘故,屋子里经常会有保洁阿姨来清扫灰尘。
沈鹤州刚在沙发坐下,季延就从房间里找出一套未开封的睡衣递到了他面前。
“侧卧往这边过去就是,里面有卫生间,浴缸每周阿姨都会打扫干净。”
“浴缸?”
季延道;“以前你说,你的家里一定要有一个圆形的按摩浴缸,等忙了一天后,躺在里面会很舒服。”
沈鹤州愣住了,他看着季延脑海里搜索着这段荒谬的记忆,却查不到来源。
面对他眼中的茫然,季延只是笑了笑:“学生时代的事了,不记得也正常。”
“学生时代?我和小季总在一个班吗?”
季延在这个疑问下突然僵住了。
当年花钱买沈鹤州消息,藏着沈鹤州遗漏的笔、橡皮擦,在他的小窝里很早就留存了有关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这些隐秘又过界的喜欢,看上去十分疯狂。
“季延?”
季延垂下眼帘,低声道:“偶然听见。”
“……我平常说话有那么大声?”
“洗完澡,记得吹干头发再睡。”
季延说完把睡衣塞到了沈鹤州的怀里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