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况应该不算很糟糕。
“哦...”骆其清声音莫名变小,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你没有因为喻星潭....吧?”
备受打击几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不过周棘大概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忽地轻笑了声,然后才说:“多大点事。”
以往他都习惯在WTCR不拿名次,这回上了领奖台,哪还有不高兴的道理。
“真的?”骆其清语气略带质疑。
“嗯。”
确认周棘不是强颜欢笑后,骆其清顿时感觉心情轻快不少,他开始隐隐觉得口渴,想赶紧去供给站蹭瓶饮料。
“那我走了啊!”
不知不觉中台上讲话的已经换了个人,台下沸反盈天,还沉浸于观看比赛后的兴奋与激动。
骆其清已经消失在人群。
周棘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忽然喃喃道:“而且也不算是输给他。”
-
晚上十一点,酒店客房。
房间里大多数灯光已经被熄灭,只留下了床边一盏阅读灯。
骆其清靠在柔软舒适的床头,戴着耳机,把今天第二回合的比赛录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经过无数次的慢速回放后,他发现其实喻星潭也只是把莫比乌斯切线学了个大概,并不完全和他当初的一致。
纯纯的掌握了壳子,没掌握精髓。
屏幕盯久了眼睛开始发酸,骆其清刮了刮眼眶,关上手机,往被窝里一躺。
窗帘没有拉上,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外面的巴黎塔。
大晚上在这找不同,绝对不是因为闲得无聊。
骆其清呼出一口气,又回忆起无意间中刷到的喻星潭采访片段。
有记者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Devil那招莫比乌斯切线的,又怎么会想到在这里用。
“有段时间了吧,对我来说不难学。”那人轻飘飘地回答,依旧很傲。
不难学你个头。
骆其清当即就在心里反驳,都没学明白就在那装逼。
不过让他更记忆深刻的,是喻星潭接下来那段话——
“因为这是世界赛啊,没有一个赛车爱好者会不关注吧。”
“如果Devil看到的话,我猜他应该会很惊讶。”
“他要是再不回归赛道,他的成名招可就要被我占为己有了啊。”
骆其清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老揪着自己不放。
这种感觉就像有蚂蚁在他心头打转。
但更准确来说,是有点不爽。
故意学来挑衅他也就算了,超的居然还是周棘的车!
骆其清忍不住说了句草。
结果余光一瞥见隔壁床已经睡下的人,他赶紧手动闭麦。
同住一间房的岑杰作息时间规律得可怕,每天十点一过就准时上床睡觉。
秉承着尊重差异的原则,十点之后骆其清也会自觉安静,生怕影响人家休息。
所以在三分钟后,当骆其清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来时,他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来电显示是唐明海。
骆其清关掉音量,赶紧接起来。
“啥事?”
“要不要跟我和段誉出去玩?”
......
夏天的夜晚向来凉爽宜人,可今晚澳门却罕见地降了点温。
骆其清出门前也没顾得上看天气预报,随便换了件干净短袖就准备赴约。
在房间走廊的时候还没感觉出太大温差,结果刚下到一楼就迎面吹来一阵风。
鸡皮疙瘩迅速响应号召。
但是一看时间,距离约定在门口碰面的十一点半只剩下五分钟。
再上去肯定是来不及了,他也不喜欢踩点到,索性搓了搓胳膊继续往前走。
唐明海在电话里说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去哪。
骆其清自从出了国后就没再怎么体验过所谓的夜生活,当然这可能也和他的病情有关。
可他有预感今晚会是个不眠夜,索性也就放纵一把算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八,唐明海和段誉都还没来。
原地干等着感觉更冷了,于是骆其清只好跺了剁脚,企图给自己增加点热量。
又过了会,他看见旋转门开始动了。
因为两边都被大海报遮挡的缘故,他看不见里面的人是谁。
只见几秒后,唐明海从门里转出来。
紧接着转出来一个段誉。
人齐了,骆其清准备上前汇合。
结果旋转门依旧没停,很快又转出来一个周棘。
“......”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被冻出了幻觉。
怎么还多了个周棘。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视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周棘也跟咱去。”集合后,段誉解释说,“走廊碰到就一块给拉出来了。”
骆其清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就是忽然想到,自己最近跟周棘的相处氛围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结果还没来得及继续发散思维,刺骨的风很快就把他给吹了个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