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这些话在骆其清听来只是无谓的音节,他在发病的那一刻就已经失去了逻辑能力,更别说去理解言语。
他只知道自己今天是想解决问题。
可是最后却搞砸了一切。
还让周棘亲眼目睹了他最不堪的一面。
“不要!”心理防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骆其清几乎是下意识吼出来:“我不要你管我!”
尽管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止不住地发抖,像是受了惊吓的流浪猫。
几秒过后,他语气又软了下来:“周棘...求你...别看我。”
骆其清的声音微弱,都快要染上哭腔,他的手用力揪着胸口,头朝下抵在方向盘上。
好晕,心脏好痛。
甲醛的味道从外面飘进来,骆其清登时只感觉胃里也在翻江倒海。
周棘皱着眉头,嘴唇都快绷成一条线。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骆其清这个样子的时候周棘还是难免意外。
他甚至不知道从哪开始安慰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骆其清变成这个模样。
但无论怎么说,现在他们都不能在这里僵持不下,周棘想起他放在屋里的处方药,照这样来说他应该还会有一个主治医生。
总之要先把他带回房间。
情急之下,周棘别无选择,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
强行伸手进去把车门打开。
好在雅阁的整体高度偏低,这个方案对他来说并没有很大的实行难度。
车门被顺利打开。
周棘伸出手,轻轻拍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
骆其清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被带回房间,只知道全程都被人牵着走,然后问什么就答什么,完全失去了自主思考和行动能力。
回到房间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只是坐着,像个失去了灵魂的玩偶般空洞地凝视地板。
周棘好像在帮他找药,好像在帮他联系季安,好像在帮他煮水。
这脚步声却意外让他感到安心。
骆其清感觉自己无比疲惫,像是三天三夜都没有合眼,于是他把身子蜷缩在沙发上。
周棘走过来,顺手给他盖上了毛毯。
冰冷的四肢终于有了点温度,理智在这时也才逐渐恢复。
一股愧疚感顿时涌上心头,骆其清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周棘面前:
“对不起,我...”
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只知道自己刚刚态度很不好,应该先道个歉。
本以为等待他的将会是接二连三的质问。
可几秒过后,周棘只是把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不想说就先不说。”
周棘从来都是这样,永远都给予他最大限度的包容与退让。
骆其清敛眸,接过他手里的玻璃杯:“谢谢。”
吃完药,两个人相顾无言。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种时候应该有人先出来打破僵局。
骆其清想了想,还是准备先挑起话题。
“你...”
“那个...”
接过两个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打住。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周棘愣了一下:“我去开。”
一个小时前他就给季安拨过去电话,言简意赅拜托他来一趟。
私人医生的好处在这时候终于体现了出来。
门开了,来人看起来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穿着驼色大衣,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直觉这应该就是骆其清口中的医生。
周棘侧身让他进来,自知留在这里不合适,于是转头对骆其清说:“那我先走了。”
门合上,屋里再度陷入寂静。
“诶。”季安把大衣脱下来拿在手上,指着门口问骆其清:“那就是周棘?”
骆其清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来之前我特意翻了你的病案。”
毕竟在他们之前心理谈话中,“周棘”一直都是骆其清口中的高频词。
“李华经常提起你,说其他患者都没你好相处。”季安摘了眼镜,顺便跟他唠起日常,“还说下周你去复诊的时候要带他近期最爱的抹茶千层给你尝。”
骆其清从抽屉里拿出新杯子:“喝乌龙茶还是咖啡?”
“咖啡,谢谢。”季安在桌子旁边坐下,然后直奔主题,“把你今天的情况跟我说吧。哦对,你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骆其清摇头,他现在除了累,刚刚那些病症已经全部消失。
每次都是这样反复。
喝完了玻璃杯里最后一口水,骆其清坐会沙发上,决定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季安。
在聆听的过程中,季安一直在细致观察骆其清的表情和语气变化,“情绪”一直心里诊疗的一个十分重要的诊断数据。
但说来也奇怪,在他所有的病人当中,就数骆其清情绪波动最小。
这应该也是因为他内心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作祟。
墙上的时针不知不觉已经走了一圈。
听完之后,季安低头思索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