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欣然想象中应逐星被鬼怪一同攻击的场面并没有发生。
应逐星好端端地站在后台,撩起锦绣的门帘。
他正笑着地向他们招手,脸上还带着那种以身犯险之后安然无恙的如释重负。
看着应逐星正安全地站在后台,于是他们犹豫了一下,也踏进了门。
那些抽象的恶心怪物在通向后台的门前急急忙忙刹停了。
黄绿色怪物徘徊在门前,半点也不敢越过那道门帘。
门内的鬼物对他们有着天然的压制,并以他们为食,他们甚至不敢试探,只能虎视眈眈地堵在门口,嘶嘶哑哑威胁着他们,虚张声势。
三人站在一帘之隔的门内,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这时视线转向后台内部,后台内部一切如故,崭新明亮,一尘不染,所有的铜镜都晶莹地泛着光,精致的化妆刷和化妆匣古朴典雅,整齐摆放在桌面上。
这里似乎就是一个完全正常的舞台后场。
方明面色复杂地探查一圈,看向应逐星,语气有深深的疑惑:“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安全的?”
毕竟昨天的后台,可是一个杀局。
应逐星无辜地眨眨眼,说:“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进来试了一下。”
三人:“……”
谢邀,你很好看,但是不要总搞人心态啊,为什么感觉应逐星在作死的时候有一种理所当然让别人挑不出来毛病的感觉!
“你……”余籽语气艰难:“赌自己的命吗?”
“那倒不是,”
应逐星斟酌着词句:“还是有点依据的,昨天,这座戏园给我的感觉,是活着的、有灵的、有情绪的,而今天这个,它似乎就是一个人畜无害的戏园子罢了,是一种物品。真正有危险的就是外面那些怪物和未苏醒boss了。”
“你为什么能这么感觉……?”
其实应逐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只是内心隐隐约约有一种直觉。
他好像能莫名其妙感受到一些属于鬼怪的情绪。
余籽见状,也没有更深的探究,大家一起探察完后台,没有发现一丝异常。
后台很安全,外面的怪物却一直徘徊在门口不走。
余籽冷静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不能被一直困在这里,不然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通关副本。”
谢欣然:“可是外面那些怪物,打也打不起,躲也躲不起。”
“得想办法……”余籽做出思考状,在屋内不停地转着圈。
应逐星蹲在门口,和门外的怪物只有一帘之隔。
然而就算应逐星在怪物脸上挑衅,那些怪物只是愤怒地嘶吼,表情愈显狰狞恐怖,但也不敢伸出爪子僭越半步。
应逐星甚至可以看清他们黄绿色腐烂的装束,和布满烧痕的皮肤。
应逐星若有所思地站起身,修长的手指抵在嘴边思索着。
他在思考时,牙齿总是下意识地咬着下唇,咬出点点血迹,宛若桃花绽放。
青年的面容因为唇上的血色多了一丝想要让人窥探的惊艳。
但应逐星此刻却只是微皱着眉。
这些怪物在怕什么呢,这个屋子里的鬼吗?
就像顾盼说的那样,高等级的鬼对低等级的鬼有压制作用,那么这个屋子里存在的鬼怪,可以吓得住那些抽向的爬行怪物。
应逐星突然想起自己在枉死地界的见闻,那里的死灵,甚至敲碎了同伴的脑袋往嘴里塞,以弱小的鬼怪为食……
似乎可以理解了,那些爬行怪物为什么不敢进到后台,因为后台里面,存在着一群凶厉的戏服鬼怪,还有一个boss。
应逐星在心里飞速思考。
黄绿色怪物对应侵略者看客,红色戏服对应于非怜,那戏服鬼怪对应什么?
是戏班子里面所有参与纵火的人!
那些黄绿色怪物是被烧死的,那么他们怕的恐怕不是那个boss,而是......戏服鬼怪!
而现在却因为两个世界融合的关系,戏服鬼怪不会像昨晚那样攻击参与者,却依旧对戏园里的本土怪物有着压制作用。
应逐星伸手试探性地触碰了一下挂在衣架上,依旧崭新的戏服,指尖的触感温凉丝滑。
戏服却没有像昨天一样变得疯狂可怖,于是他放下了心,挑挑拣拣拎出了四件衣服。
拿起戏服的一瞬,应逐星一直留意着门口,果然,那些怪物向后瑟缩了一下,似乎是在忌惮他手中的戏服。
他向门边踏出一步,那些怪物的动作也就更加僵硬一分。
Ok,懂了。
应逐星嘴角上翘。
谢欣然靠在一边休息,突然余光中发现了应逐星的动作,接着视线向下移,发现应逐星手中,捧着几件……戏服?!
昨晚将死的记忆还深深刻在脑子里,谢欣然猛然站起,声音中满是震惊:“你拿着那些戏服做什么!”
说着,还向后边退了一步,神情惊恐,就好像应逐星手中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应逐星无辜地眨眨眼,想要递出戏服的手一顿。
你这样我可就要怀疑你被门外那些东西附体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