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逐星猛地冲进室内,向几乎快要被戏服裹住的谢欣然冲过去。
发觉应逐星的动作,余籽眼中燃起希望,方明眼疾手快,又抽出几张颜色不同的符纸拍在应逐星手臂上。
应逐星伸出手,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冲进戏服的包围圈中。
戏服见到生人,瞬间贴着来着的手臂卷了起来,无差别攻击沿着手臂攀升,贴着脸拍上来!
应逐星手臂上贴着的符纸立刻自燃,几乎是瞬间从底部边缘化成粉末,变成灰烬飘散在空中,几件戏服衣襟接触到灰烬,砰地消散,给应逐星争取到了几秒钟的时间。
虽说只有几秒时间,但这段安全的真空期已经足够开了【风行】的应逐星冲进包围圈,来到谢欣然面前。
戏服的水袖卷上应逐星的脸。
“谢欣然!收伞!”
应逐星对着不住发抖的谢欣然大喊。
谢欣然一下子被应逐星喊醒,打了个战栗,纠结地望向撑起保护罩的伞。
那伞表面已经布满了斑驳的裂痕,临近破碎的边缘。
此时收伞无疑是很冒险地行为,没了护罩的保护,外面包围着的戏服几乎是一瞬间就可以将他们吞噬。
但谢欣然此刻思维还算清醒,听到应逐星的声音之后,立刻很配合地按下伞柄上的按钮。
“呯”地一声,伞骨阖上。
没了防护,无数戏服尖啸呼嚎袭来!
电光火石之间,应逐星从谢欣然手中夺过伞,此时,已经有衣服的长水袖贴上了握伞的手。
滋滋——
白皙修长的手指被鬼气侵染,皮肤开始发黑,像烧焦了一样卷起。
刺痛感顺着手臂直达大脑,应逐星将眉皱地更深,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的嘴唇已经彻底被牙齿刺破,血顺着嘴角淌下。
符纸完全化为灰烬了。
保护的效果消失,又是一阵超级强烈的刺痛,应逐星的衣袖几乎是一瞬间被腐蚀殆尽,鬼气森然的戏服沾上了皮肤,剧烈的灼烧感沿着手臂寸寸攀升。
应逐星的手像是被火烧一般的疼痛,痛感舔舐着大脑皮层,思维也迟缓起来。
应逐星一咬舌尖,刺痛让他清醒过来,他用尽全力,将手中抢过的伞远远向房间最里侧抛去。
伞离手的那一瞬间,所有戏服全部被引走,跟着扔出的伞消失在照不见的黑暗中,只听得一阵破碎的撕裂声。
盯了黑暗一秒不到,应逐星转身,用完好的一只手拽起瘫坐在地上的谢欣然,声音沙哑:“先离开这里。”
在余籽和方明的帮助下,四人顺利地远离后台和戏台,找了个散座坐下休息。
脱离危险之后,余籽激动地一把抱住谢欣然,她忍不住带着哭腔,一下一下地抽泣着。
谢欣然脸色苍白,刚刚的事故消耗了她过多的精神,她安慰般抬手,轻轻给余籽捋顺后背。
方明双手抱着胸,很不屑地背靠着墙,像个酷哥一样,警戒周围。
应逐星如释重负地笑了,受伤的手臂垂在身侧,手指微微蜷曲、发抖,抵御不断刺痛的灼烧感,他将手臂轻挡在身后,借着漆黑的天色隐藏起来。
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满嘴血腥味。
玉佩的光微微照着,应逐星白皙的手臂上,布满了狰狞的黑色烧痕,指尖更是被鬼气灼烧更深,漆黑一片。
明明鬼物是阴寒的,为什么被它们攻击到之后,痛感和伤痕却像被火烧到一般?
难道也跟鬼怪的能力不同有关?那和发生在这座戏楼的火灾,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应逐星擦去嘴角的血痕。
……
副本外,镜幕之上。
看到一行人再到后台探查,颜云汐随口说了一句:“戏台、后台、还有训练场,杂七杂八的规矩很多,一不留神就会出事。”
看到后面,谢欣然撑开了伞,果然所有戏服都如同被激怒一般呼啸而来。
颜云汐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啧啧道:“这小姑娘差不多快完了。”
“如果现在她能有些魄力扔掉伞断尾求生的话,倒也不是没有活路……她的朋友还挺重情意,这个用符纸的小道士刀子嘴豆腐心啊。”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只是在垂死挣扎罢……咦?应逐星跑回去做什么,他是回去送死么?”
颜云汐直起腰,皱了皱眉,对应逐星的行为并不看好。
虽说这个人可能和颜时聿有些关系,但如果只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花瓶,颜云汐是绝不可能认可的。
一直到现在,应逐星的表现在颜云汐看来只能算是能力平平。
在她旁边的那道屏幕上,简言已经差不多快要将副本的全貌拼凑起来了。
“啧。”
颜时聿不禁轻啧一声,微微握紧了拳。
他一看到应逐星回了头,就知道这小家伙又是不管不顾去救人、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不加思考,不计后果。
就为了一句“心安”。
颜时聿心里微微有些烦躁。
“他……”
颜云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和她预想的不同,她本以为应逐星会让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