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也?有钱,你之前说我院子里种的那?几棵柳浪费钱,我回去就把它们都拔了,多的钱都给你做机甲好?不好??”
一下?子,还?在鬼哭狼嚎的姜澈闭嘴了。
她做作地?擦了擦眼睛,拍拍埋她肩上还?在哭的郑溢,翻脸不认人:“正义哥,你好?歹是个成年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能不能学学我坚毅的品格。”
郑溢闻言哭得更大声?了。
姜澈觉得自己要被他勒死了,她扯他头发:“正义哥你好?重啊,果然平时背地?里没少背着我吃好?的吧。”
郑溢还?哭。
姜澈没力气了,任由?他抱着,本来躺了这么久她也?有点恍惚,只有气无力道:“我衣服都湿了,记得后面转账赔我。”
最后,还?是温长?儒实在看不下?去了。
“好?了,她这才醒,还?要多休息,你别在这影响人家了。”
郑溢眼睛通红,加上这些天一直熬夜,整个人沧桑得不行,哭完之后更是没眼看。
姜澈认真盯着他,道:“正义哥,你该睡觉了。”
郑溢看她,因为眼睛有点肿,视线很是模糊,姜澈拍拍他的肩。
“行,”他道,“那?我去睡了,有事你喊我。”
可?能也?真怕自己噶在姜澈床边,郑溢慢吞吞起身。
很快,其他人也?很有眼力见地?陆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姜澈和鸭舌帽两个人,兄妹俩相对,空气一时间沉默不已。
几分钟后。
姜澈抓了抓头发,想着早晚这事都是得说的,于是清清嗓子率先开口:“有件事可?能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她说话的同时,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青年往前了两步,他一直半低着的头抬起,口罩遮着他半张脸。
上次姜澈没机会盯着人家的脸看得这么仔细,这回借着房间不怎么亮的光,才注意到青年口罩边的脸上似乎有什?么攀附着。
“我知?道。”对方的声?音是那?种粗粝的嘶哑,像是嗓子受过?什?么伤害。
姜澈顿了一下?,只以为对方也?认出他们两个之间有血缘关系,她摇摇头:“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青年轻轻笑了下?,温声?道:“我知?道。”
他抬脚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那?张略带苍白的脸上,他语气温和:“很抱歉现在才敢出来见你,我看到你在星网上发的内容了,所以一时间实在想不到该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你。”
他半蹲下?身,微微仰着头,姜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悲伤的情绪。
“从?许家逃出来的那?天到现在,你一定很辛苦吧。谢谢你把我妹妹带了出来。”
姜澈瞳孔一缩。
她下?意识往床里靠了靠,南宫曜看到她这副被吓了一跳的样?子:“你要说的不是这件事吗?”
“…是倒是,但我说出来和你说出来的区别还?是很大的。”姜澈道。
南宫曜笑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轻声?道:“我叫南宫曜,我妹妹叫南宫皎。我们的母亲是南宫兰,曾经南宫家的家主,帝国?盛极一时的天才愈疗师,也?是后来被灭族的叛国?者。”
大概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又或者是恨意早已将他侵染,南宫曜提及曾经的事时,声?音平静无波,仿佛是一个局外人安静陈述着当初发生的一切。
“母亲死讯传来的那?天,帝国?派来屠杀的队伍也?来了,他们来的时候正是夜晚,那?年我七岁,皎皎三岁,刀枪声?响起之后没多久,留守在南宫家的亲卫趁着混乱将我们带出了南宫家,但是很快就被他们发现。”
“当时追兵很多,为了掩护我们离开,从?小带着我们的乳母死了,陈伯被砍去了手脚,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死在了我们的身后,”南宫曜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天发生的事了,巨大的刺激让他的精神状态也?受到了影响,他的脑海里只有那?天无边的黑夜与血色,以及让人窒息的绝望。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我当时害怕极了,在经过?一片低矮灌木的时候,我和其他人决定,把皎皎藏在那?里,然后将追兵从?另一边引开。”
南宫曜至今还?在后悔那?天为什?么要把妹妹单独留在那?里,他的皎皎只有三岁,她很乖,知?道出声?就会有危险,所以她一路没有哭也?没有闹。哪怕在被他用灌木遮盖的时候,也?只是睁着那?双湿润的眸子望着他。
后来他们被追兵追上,他被刀砍中后背,左胸中了两枪。
从?南宫家逃出来的人无一生还?,那?些人将尸体堆在一起,一把大火将他们犯下?的罪恶尽数焚烧。
南宫曜以为他死了,却没想到在火焰的灼热中,他又醒了过?来。
那?天他从?火海中撑着一口气爬出去,脸上身上大面积被烧伤,在离开的中途他昏过?去好?几次,等他好?不容易回到藏妹妹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片歪倒的灌木和凌乱的脚印。
后来他倒在枯败的腐草上,听着那?些追兵笑谈着说砍下?了南宫家嫡小姐的头颅。
他看着无边的夜,只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