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皎皎眼眸轻颤,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不过是一年的相处,为什么记着六年不放。
有必要吗?
“我说……我们不适合,你信吗?”木皎皎心如擂鼓,紧盯着他的面色,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陆时臣如坠冰窖,冷眼看着这张六年未有半点变化的脸:不合适?曾经的生关死劫,对他死缠烂打时的甜言蜜语,爱他时说的白首不渝,现在换来一句不合适。
呵……
陆时臣脑袋发胀,压抑六年的戾气喷薄而出,面色冷厉骇人。
他将人用力一拉,木皎皎身子稳稳落进一具宽厚温暖的怀抱,尽管男人被气得理智全无,但还是不忍跟她半句重话:“哪里不适合,我们哪里不合适。”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那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合适的一对。
木皎皎皱着眉望着他精致的轮廓,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他气到发颤的肩膀上,与他隔开一些距离:“我们哪里都不适合。”
不管是从身份,还是背景都不合适。
而且她现在有正事要做,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谈情说爱。
可是男人并不这么想。
陆时臣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木皎皎嘤咛一声,不满地瞪他一眼,还要绞尽脑汁想要开导他:“其实真正说起来,我们不过相处一年,感情也不算深厚,别人谈了几年,还有分手的时候。”
“而且我走的时候也没拿你半点东西,没有经济纠纷,我们这也算是和平分手是不是?”
“或者你觉得你在这场恋爱中吃亏,那你打我一顿好了。”
她闭着眼把脸送过去,貌似真的等他动手。
她等了好久,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一只薄凉寒冷的手掌覆在她脸上。
陆时臣看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哑着声询问:“你这37度的嘴,是怎么说出让人这么心寒的话?”
“一年的时间,一年的时间不是时间吗?你把我陆时臣当什么。”
他眸色微暗,大手顺着视线慢慢往下移,移落到她细嫩修长的脖颈上。
就这一条一手可掌握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捏,她就可以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六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凭什么留下只言半语就拍拍屁股走人。”
“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冷漠无情,还是你原本就是这样子。”
木皎皎愣了愣看着陆时臣:啊……这该怎么说。
感情是有,但也没深到为他放弃那啥的。
“那你是介意我当初没有正式跟你说分手吗?”当年又不是她不想,而是老爷子让她拿着钱赶紧滚,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不然第二天,某某江就会多出一具无名女尸。
虽然她不怕,但想离开是真的,人家都撵上门了,不走留着继续被羞辱吗。
“要不然,我现在再正式跟你说一次?”
“不然你先说也行,那就变成你甩了我。”他面子算过的去了吧。
陆时臣轻笑一声,闭了闭眼,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他不是想伤害她,只是快被她这平静无辜的语气气出内伤。
他倏然睁开眼,愤愤地凝视她,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需要,我也不想听。”
木皎皎摸了摸鼻尖,眸光微闪,语带希冀:“那我们现在算是说清了吧。”
说清楚,以后就不能再揪着她不放了。
陆时臣冷笑一声,眼里带着不加以掩饰的执着:“别做梦了,是我救了你,是你先招惹我,又是你弃我而去,你想用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打发我,你想都不要想。”
木皎皎心中一沉,眉头微蹙粉嫩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困扰。
“那你要我怎么样。”
陆时臣凑近了看,深沉如海的眼眸紧锁住她,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诱惑:“待在我身边,哪都不准出去,六年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可能。”她想都没想就拒绝,六年前她或许会考虑一下,现在她还有嗷嗷待哺的八个崽崽,男人可以不要,崽崽不行。
陆时臣听着她如此决绝的话,那颗遍布伤痕早已麻木的心脏,开始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
越来越疼,越来越疼,额头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抱着她双手的肌肉绷紧,绯红唇色快被咬出血色。
木皎皎发现他不对劲,心头一惊,由原先的他抱着她,变成她扶着他。
“陆时臣,你怎么了?”
陆时臣捂着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木皎皎将人扶到沙发处,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紧张地帮他检查。
一番检查下来他身体并没什么问题。
但看他这样又不像是装的。
待在旮旯角的三个男人见状急忙跑过来。
“怎么了。”裴朝义蹲下身望闻问切,这金尊玉贵的表哥刚来他这里没几天,可千万别出事,要是出事他把整个裴家搭上去都无济于事。
大家面上一派急色,唯独秘书有条不紊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递过去给陆时臣。
“没事,老板这些年心脏会间接性疼痛,吃一些药就没事。”
陆时臣睨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