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濯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再睁开双眼时,他眼里已经恢复一派镇定自若,唇边浮现出一丝诡谲的弧度,“我一定会弄清楚的。”
“行了,你不是想见你的好兄弟吗?马上就能见到了。”
秦建海不耐烦的蹙起了眉,话落,他便挥了挥手,示意让人来给他打一针。
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后,蓝濯感觉自己的脑袋开始晕眩,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儿,甚至连眼皮都在不断下坠,最后他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等到他再度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明晃晃的白色。
蓝濯抬手遮了一下眼前的灯光,由于刚醒来,他的脑袋有点钝钝的疼。
他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抬头望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医院。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醒了?”
蓝濯转头循着声看去,发现是应煦,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我当然不希望是我。”他语气满是戏谑,慢条斯理的走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柜子上的水杯,在他面前晃了一圈后,自己却喝上了。
蓝濯被他这套动作弄得很是无语,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家伙,他都忍不住想抽他丫的。
“到底怎么回事?”他耐着性子问了一句。
应煦放下杯子,挑眉看着他,语带讥讽的开口,“你半夜三更去疗养院,害得我们半夜三更去救你,你还真是能折腾啊,差点把自己折腾到异族手里去了。”
“你们去救我?什么意思?”蓝濯的表情很严肃,语气里带着急迫和焦灼。
他的心瞬间就不安了起来,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紧张的氛围里。
见状,应煦也只好跟他说起了几个小时前的事情。
“你刚出发去疗养院,苏小姐就出门准备去找你,要不是我刚下班回来遇到她,很有可能,她就一个人去救你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路上拦下那辆车,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时候,都快要被吓死了,你……”
“晚晚去救我了?她人呢?”没等他将之后的话说完,蓝濯便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说着,他便掀开被子下床,踉踉跄跄的准备往门口走。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应煦不禁皱眉,瘪了瘪嘴,冷嘲热讽道:“现在知道担心了,你一个人不要命的时候,想过她吗?”
一想到苏晚音为了救他,不顾一切拦车时的样子,他这心里就后怕的要命。
要不是当时有交警在附近,怕是他们两个都会有危险。
蓝濯抿紧了薄唇,神情凝重,没说话,更没理会他,只顾往门口走。
他开门的瞬间,苏晚音也正好准备开门进来。
两人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都有些傻眼了。
几秒后,苏晚音率先打破沉寂,开口问道:“你醒了?怎么出来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听到她的声音后,蓝濯猛的伸手将她抱住,埋首在她脖颈间,低哑的嗓音里,透着无限的愧疚与歉意,“对不起……”
虽然她没事,但他必须道歉,毕竟,要不是因为他执拗的,非要在深夜独自去疗养院,她也不会去找他,更不会遇到那般危险的情况。
苏晚音感受到他的颤抖和悲伤后,所有责备和埋怨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抬手环住他的腰,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好啦,已经没事了。”
见他们两个在门口抱得紧紧的,应煦顿时有些吃味儿,揶揄道:“麻烦两位注意下可以吗?就算是要搂搂抱抱,也好歹进屋吧。”
闻言,苏晚音这才从蓝濯怀里移开,脸色微微有些尴尬。
而蓝濯则一脸高傲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拉着苏晚音进了病房。
应煦没理会他的眼神,直奔主题的问道:“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对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晚音也跟着追问了一句。
蓝濯看了他们两人一眼,缓缓说道:“秦建海跟异族勾结,他将在疗养院休养的所有人,都交到了异族手里,白臻……应该已经出事了。”
说到最后,他眼帘微垂,神情黯然,语气也变得哽咽,似乎整个人陷入了极其悲痛的回忆中。
苏晚音握住他的手,眼底满是心疼的安抚着,“你先别这么想,只要找到秦建海,没准儿就能找到白臻,他不一定就是出事了。”
闻言,他愣了一下,脸色变得紧张起来,“什么意思?秦建海失踪了?”
“是啊。”应煦适时插了一句,随即又说,“我们昨晚救下你的时候,车上只有你跟那个司机两个人,今天一早,警察去过青山疗养院,但秦建海失踪了,疗养院里三分之二的病人,也不见了。”
听到这话,蓝濯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闪烁着惊涛骇浪的情绪。
“那些人肯定是被秦建海带走了,他们一定又落到了异族手里。”他咬牙切齿的说着,拳头再次握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的肉里,留下一排排血痕。
“一会儿警察会过来向你询问些情况,之后这件事情,你就别管了,交给警察去处理吧。”应煦沉着脸提醒着。
青山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