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缴费处付钱的时候,应煦站在一旁,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会跟他一起来啊?”
苏晚音一边签字,一边回答着,“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吃饭,所以我就陪他过来了。”
“他住在你家?”他继续问道,情绪略显激动。
签好字后,苏晚音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没回答,不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应煦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的朝着她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随口一问。”
“没事,我已经缴好费了,我先过去了,谢谢你应医生。”她礼貌的颔首道谢。
应煦笑容温润的朝她挥手告别,“那我们回见,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她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看着她急切的步伐,应煦的眼底闪烁着晦暗难辨的精芒。
苏晚音赶到ICU门口的时候,蓝濯正坐在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视线有些涣散。
“怎么了?见到他了吗?”她走过去,轻声问道。
听到动静,蓝濯抬眸看她,眼眸微微闪烁了几分,“见到了,包得像个木乃伊。”
闻言,苏晚音皱着秀眉,心脏揪成了一团,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都包成木乃伊了,那得严重成什么样子啊?不会面目全非了吧?
“钱我会还你的。”蓝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顿了一秒钟后,又补充道,“你别以为帮了我两次,我就会乖乖听话,成为你的灵宠。”
“我没这么想过。”她摇头否认,虽然驯服蓝濯,让他成为自己的灵宠,是她到这个世界来的任务。
但是,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的,那么一切都是没用的。
“最好是。”他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还有,你离他远一点。”
苏晚音眨了眨眼睛,问道:“他?应煦吗?”
“除了他,还会有谁?”他冷冷的反问。
“我……”
话音未落,蓝濯忽然拽住了她的手,往前拉扯了一把。
猝不及防之下,苏晚音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蓝濯……”
“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他强势而霸道的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拽着她手腕的手也愈发收紧。
苏晚音吃痛的闷哼了一声,心里有些害怕,连挣扎都忘了,解释道:“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他有些不信,眯起眸子,目光危险的锁住她,“真的?”
“真的。”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对于他的质疑,属实无奈,“你就不能试着相信我吗?”
蓝濯深吸了口气,没说话,半晌才放开她。
苏晚音揉了揉自己发疼的手腕,心里有些郁结。
这家伙真的太容易炸毛了。
也不知道他这是吃醋呢?还是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冒出来了?
之后的几天,蓝濯一直都守在医院,虽然他的朋友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但始终没醒。
苏晚音每天按时过来给他送饭,叮嘱他注意休息,小心自己的伤口。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快一周。
而这一周,也让蓝濯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他说话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带着命令,多了几分柔软。
不过,在她每次跟应煦有了接触后,他还是会生气,可是,当她解释几句,哄两声,也便没事了。
周六晚上的时候,蓝濯跟着她一起回了家。
他进屋就躺在了沙发上,脸上写满了疲倦。
一周没好好休息了,他是真的有些累了。
苏晚音看向他,莫名有些心疼,叮嘱道:“你休息一下吧,我去洗个澡,然后就给做饭。”
蓝濯淡淡的应了一声,连眼皮都没抬。
她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进了卧室。
等到她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沙发上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灯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苏晚音看了片刻,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转身去卧室拿了毯子给他盖住。
在睡梦中的蓝濯,闻到了一股清香。
这种香味不是香水,也不是沐浴液,是一股很好闻,让他很安心的味道。
忽然,他缓缓睁眼,映入瞳孔里的,是苏晚音那温婉漂亮的侧颜。
她正俯首凑近他,鼻翼里呼出的气息,洒落在他的脸颊上,温温热热,又酥酥麻麻。
蓝濯有一瞬间恍惚,可很快,他便回过了神,猛的伸手将她拉入怀里。
苏晚音被吓得惊呼了一声,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抵住他胸膛的位置,眼底满是惊慌,恼羞成怒的低喝道:“你干嘛呀?我只是怕你着凉,给你盖个毯子而已。”
“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他喃喃地开口,低哑的嗓音响在彼此耳畔,透出几分暧昧。
苏晚音微微一怔,她身上的味道好闻吗?
他不是之前还嫌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闻吗?如今这又是怎么了?
她仔细的嗅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味道啊?
而且她还怕这家伙不习惯,洗澡连沐浴液都是用的没味道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