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霁想月扑在江汝的怀里哭得更大声了,恨不得将霁初月剁碎了喂狗。
宾客们一刻都不敢停留,宴席都没吃完,赶紧告辞。
江汝与霁钱坤更是哭天抢地,“还不如当初就把你掐死!给我们家招来这么多事端!作孽啊!”
一家人抱头痛哭的声音越来越远。
“你别拉我,我自己会走!”霁初月狠狠的甩掉简勋诚的手,昂首阔步离开。
上了车,浑身湿漉漉的霁初月瑟瑟发抖,许是接近鬼门之日,夜晚阴气十足。
她从后座拿了一床毛毯将身体捂得严严实实。
简勋诚紧跟上车,坐在驾驶室,却一展之前的冷漠,骨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掰过她的后脑勺,还好伤口不算很大,拿出医疗箱,用碘酒替她消毒。
“来之前我说的话你都忘了吗?”车里的温度立马降到零点,冷得打摆子,若不是他刚才强势护着,指不定霁家的人怎么收拾她呢。
“没忘,霁想月先动的手,我还不能还手了。”霁初月浅笑道,面对简勋诚的压迫丝毫不觑。
消完了毒,简勋诚厌恶的放开了她,从走进霁家庄园开始,他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冷意。
“你娶我,不就是因为我的八字够硬,命格够稳,可替你挡灾吗?”霁初月开口道,将自己缩在毛毯里,才感觉温暖。
霁初月目光如炬的看着简勋诚,眉眼浓烈整齐,眉骨高挺,天庭饱满,不可多得的帝王富贵之相,可惜头上时不时的窜出黑气压制着他,命格不稳。
他的爷爷,简鸿羣原本是一名道士,二十三年前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报复在刚满三岁的简勋诚身上,后来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二十三年后找到了命格特殊的霁初月,许了这门亲事。
目的就是替简勋诚挡灾。
所以在她嫁给简勋诚这半年来,他事业蒸蒸日上不说,困扰了他二十三年的噩梦消失了,日日都能睡个好觉。
简勋诚冷着一张脸,无法反驳,事实的确如霁初月说的那样,他能感受到,自从跟她结婚之后,气运大有转变。
“简勋诚,你也别端着了,我知道你想彻底摆脱厄运,我有办法帮你解决,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霁初月看向简勋诚笑着道。
“就凭你?”简勋诚不屑的目光从霁初月身上扫过,头都被人打爆了,“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亲自求我的。”霁初月也不恼,时间能证明一切。
简勋诚冷笑一声,不以为意,“经过你今天这么一闹,霁家再也容不下你。”
临了这个男人还不忘补刀,“下次可就不只是被霁家的人关到精神病院那么简单了。”
霁初月的脸立马就垮了,简勋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半年前,原主之所以痛快跟他结婚,就是因为霁钱坤与江汝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整整五年,受尽折磨。
所以她跟简勋诚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她如今占了别人的身体,有因即有果,既来之则安之,好事做到底。
“我提醒你,想过平淡的生活就好好的呆在家里,别整幺蛾子了。”免得又弄一身伤,除了我,还有谁庇护你。简勋诚友好的提醒道,后半句咽回去了没说。
“我知道了,话真多。”霁初月努了努嘴,随即惬意的靠着浅眠。
简勋诚不再多言,一脚油门飞驰而去。
半个小时后,简勋诚忽然急刹,将正在浅眠的霁初月惊醒。
“怎么了?”她的大脑被强制开机,睁着朦胧的双眼看向简勋诚,不明所以。
“我们一直在半山腰打转,开不出去。”简勋诚开口道,漆黑的眸目视前方,毛骨悚然的感觉迎面扑来。
“是吗?”霁初月打起十二分精神,看向前方,只见浓烈的迷雾缭绕,能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为零。
“咔嚓。”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声音,前窗玻璃迅速结冰!她暗叫不好,连忙去开副驾驶的车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车门被冰焊死了。”霁初月还在吃力掰车门,“你也想想办法,简……”霁初月回头,简勋诚的身影却凭空消失在驾驶室。
“简勋诚!简勋诚!什么玩意敢惹你姑奶奶!”透过玻璃窗,霁初月看到好多虚影逐渐钻入迷雾中!她随即狠狠的啐了一声,没想到这脏东西是冲着简勋诚来的!
忽然她的耳边听到一阵吹唢呐的声音,如泣如诉,婉转悠扬,仿佛在拨动她的心弦,并且越来越近!
霁初月望向前方,只见从层层叠叠的迷雾中凭空出现一支出嫁的队伍!并且四个身披大红花的纸片人肩上扛着大红花轿,蹦蹦跳跳的朝着她飘来!
“冥婚?!”霁初月心头一惊。
蓦地,前头吹唢呐的那个纸片人对上她的双眼,她的大脑徒然断片!随后便失去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处在黑暗逼仄的空间中,连最简单的翻身都做不到,并且清晰的感受到无法落地的颠簸感。
“是大红花轿!”霁初月反应过来,顾不得其他,迅速咬破中指捏灵诀,双手合十结印,金色的三角诀从她手中绽放,照亮整个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