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左被裴楚骁揪着领子也不生气,还冲大家打了个招呼:“三哥,圆姐。”
“给老子闭嘴!”裴楚骁一用力,易左连人带椅子磕在了墙上,“我是不是说过,那些破事别来烦易尔!”
易左眼皮跳了下,无奈道:“三哥,老头吩咐的,我也没办法.....”
旁边的一位陌生男子急忙上前阻拦:“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见三人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易左就知道这事成不了,立刻冲林渝道:“没事林哥,没动手。就是说几句话。”
裴楚骁是丝毫不通情达理的主,冷哼道:“老头为难你,你扭过头来就为难你姐?”
易左嘟囔,“又不是真的——”
易尔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好像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唯独听到这句话时突然开口:“嗯?”
从小在姐姐的魔爪下长大的易左崩溃。他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他一把。
“姐,我说真的。你要么麻溜找个人结婚——假结婚都行,要么回去继承家业.....”
这是多么俗套的话术,易尔勾唇:“我可以结,但是只和自己喜欢的人结。怎么办呢?我现在只喜欢女孩子。”
易左翻了个能上天的白眼,没敢拆穿她的骗术。骗骗对西化生活毫不了解的老头就算了,想骗他?没门!
没骗过他,倒是骗过了一旁的林渝。
易尔察觉到了林渝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探究的目光,忽然就生出了许多不耐烦来。
裴楚骁松开手,冷哼一声,“你家有多少家业,还非得你姐继承.....”
易家老头真是为了自己那点愧疚,竟干蠢事!
“我说——”易左摸了摸被揪得不成样子的领口,晃了晃脑袋,忽然便和门外的花逐阳对上了视线。
易左:“!!!”
他咽了咽唾沫,联想到他姐难得出现在书林苑的事实,脑袋里的灵光一现,小心翼翼地作死:“姐,既然我前任姐夫回来了,不然——你俩凑活凑活?他之前的事做得不地道,但你俩知根知底,可以假结婚啊!”
假结婚,遇到喜欢的人再把负心汉一脚踹掉全当报仇雪恨,自己这边还能省去和老头周旋的压力,岂不是两全其美。
裴楚骁皮笑肉不笑:“易左啊,你可真是个大聪明呢!”
易尔的嗓音瞬间冷了十摄氏度,“别扯上不相干的人。”
毫不见外偷听墙角的霍连闻言,又撞了下花逐阳的肩膀,浮夸地挑了下右边眉毛。
不相干的人。
花逐阳眸色闪了闪,转身往回走去。
之前跟来是担心,既然没什么问题,他也没必要赖着不走。
然而才动身,包厢内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靠!姐你疯了吧!”
花逐阳一惊,立刻调转方向直奔门口。
只见易尔毫不犹豫地掀了包厢里的木桌,精致的菜品混合碎裂的餐盘倾落一地。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知道她突然暴起所谓何事,然而易尔像是没有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闲庭阔步般走到茶几边,下一秒玻璃渣四溅。
“姐?”
梦圆难掩担忧,“小尔!”
易尔侧过脸来冲梦圆安抚地笑了下,但那点笑意很快便被零下冷空气冻结。
她环顾四周,似乎还不满意,抄起木凳就冲易左的方向砸去。
易左猛地闪开,“喂!姐!!!”
木凳和木桌碰撞裂成了好几半,其中一只腿很有眼色地砸到了易左的小腿骨。
“这位女士,这里是包厢区域,您不能在这闹事!”
这么大的阵仗,服务生不来才是奇怪。
易尔轻飘飘地说:“这间包厢价值多少你去算账,砸完我就来刷卡。”
莫名其妙破坏设施,服务生自然要阻拦:“女士——”
“去算吧。”
服务生一愣,回头看到了面带笑意的男人。
花逐阳薄唇轻启:“我按两倍赔偿。”
说罢,还贴心地关上了包厢的门,将里面的混乱与安静的走廊隔绝。
等到服务生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霍连明知故问:“人家易尔砸的,你掏钱算什么回事?”
算什么?花逐阳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她和家里人是什么情况?”
霍连摇头:“不清楚。听说和父母闹得凶,逢年过节都不回家。”
过去几年花逐阳不在南城,霍连大部分时间也不在,和易尔一样是多年不见。从旁人口里听闲话知道点,但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花逐阳眉峰一拧,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包厢内,易尔终于砸光了所有可以砸的东西,拍拍手轻嘘了一口气。
“易左。”
“在!”
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易左狗腿地跑到易尔旁边,“姐,您说。”
易尔大手一挥:“拍。”
“啊?”
“拍,拍了发给老头子。”易尔兜头给了他一掌,“给他说清楚,下次再找我事,我就去砸了他家。”
“哦哦哦.....”
易左暗自崩溃,预感到晚上回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