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气氛山雨风来欲满楼。
欧阳政还想开口解释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耳光带着风直接扇到了他的脸上。
扇的头直接歪到了一侧,耳鸣眼花,嘴角破裂出血,脑子里嗡嗡作响,腿一软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欧阳政连忙跪好,弯腰磕头谢罪,脸上的掌印越发的触目惊心。
顾怀瑜声音淡漠阴森:“不学无术的东西!自己纨绔还要带着王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这是警告。
身居高位的顾怀瑜一眼看不出欧阳政试图巴结沈姒,妄图谋求什么。
沈姒身上能有什么谋求的,不过是钱庄信物,一个纨绔小儿都敢舞到他眼皮子底下了。
身为欧阳家的二少爷,竟因为王妃而挨了一个耳光,挨得他后背发冷,浑身冰凉。
若不是因为他是内阁太傅的孙子,怕不是耳光,而是刀子了。
欧阳政顶着半张红肿的脸,眼前发懵,还在不停地磕头:“王爷教训的是。”
顾怀瑜将沈姒的小手握在手心里,长睫垂落,淡漠地吐出一个字:“滚。”
欧阳政被这一句话彻底的浇得透心凉,失魂落魄地离开了摄政王府。
他坐着马车回到了欧阳府的侧门,侧门不远处靠着一个修长挺拔的少年。
少年十七岁,头发是南疆人特有的发饰,穿着银饰编着小编,手上玩着一把漂亮的弯刀,双眼墨绿满是锐利,像是盯着猎物的毒蛇。
少年勾唇笑的嘲讽:“二少爷今儿是挨了谁的打了?”
他的口音带着南疆特有的卷舌和降调,说话时像念咒一样神秘。
欧阳政咬着后槽牙,脸上不在是对着沈姒的恭维傻笑,漆黑的眼睛里病态狰狞:“离厌,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的什么来看本少爷的笑话!”
“我可不是来看你的笑话,大少爷说了,你此去不仅不能成事,还有可能引起顾怀瑜的警觉。”
离厌耸肩摊手:“果然是喜闻乐见的事。”
他话音刚落,在王府憋了一肚子气的欧阳政,拽着离厌的头发疯了一样把他的头往墙上撞。
离厌的额头没两下就被磕破了,殷红的血喷薄而出,蜿蜒而下遮挡住了视线。
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和嘴角的轻蔑嘲讽越发浓重。
欧阳政不解气地松手:“你不过是个质子,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本少爷说话!”
“嗯?!!!!”
他的声音嘶吼着,发泄着在顾怀瑜那里被憋闷的气。
离厌沉默着没有说话,半晌笑着开口:“你还是继续不学无术地好,不要再插手朝中政务了。”
话音刚落,直接又迎来欧阳政的一拳,可他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又怎么打的疼离厌常年练武的体格。
离厌笑的越发轻蔑看着欧阳政无力发疯的蠢样。
碧穹澄蓝,白云朵朵,热风踏浪袭来,带着芙蓉花的香气。
沈姒裙裾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安静的让顾怀瑜牵着手,回了寝殿。
以往顾怀瑜下朝沐浴,沈姒大多数都只是坐在汤池边上和顾怀瑜说说话,这次顾怀瑜的语气毫不留情:“脱了。”
“.......”
沈姒身上一股子莲池里的腥味,和身上的芙蓉花香直接串味了,越发的难闻。
她脱掉衣裙,下了汤池,和顾怀瑜裸身相对,小脑袋像初次陪着顾怀瑜沐浴的时候一样,下颌没在乳白色的汤池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
藏在发间白皙的小耳朵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的长发被顾怀瑜捞起,细致地用皂角清洗着,沈姒忍不住转头,看着顾怀瑜狭长妖冶的凤目低垂着,情绪看起来温和平静。
联想到他给欧阳政的那一耳光,顾怀瑜好像从来不会把情绪带到她身上。
沈姒想了一会儿,乖巧地问道:“哥哥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
“欧阳政?”
沈姒嗯了一声,想转头看顾怀瑜,被顾怀瑜修长微凉的指腹按住了肩膀。
顾怀瑜狭长凤目里满是偏执阴郁,目光一寸一寸地顺着沈姒白皙光滑的脊背往上,指腹顺着脊骨下滑:“姒宝要知道,主动靠近你的人,都是有所图谋的坏人。”
顾怀瑜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沈姒是他亲娶的王妃,他们二人互为一体,顾怀瑜的缺点也许很难找到,沈姒却是实打实的软肋。
高官名门世家,哪一个不是栽在妻儿身上。
沈姒哦了一声,察觉到顾怀瑜的手掐着他的腰身往下滑:“姒宝今日怎么没有出府来接为夫?”
沈姒当时在莲池里摸鱼抓虾玩得开心,踩水踩地忘记了时间,还没有生出心思分辨,刚开口说:“我玩得太开心——”
后背尾椎上贴上了一个发烫的东西。
水声泛起涟漪,顾怀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她贴得很近,修长挺拔的身躯将娇软的身躯完全拢在怀里,薄唇凑近沈姒的耳畔。
温热的吻炙热细腻,声音缱绻:“那现在明珠补偿一下夫君,好不好?”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姒瘫在松软的被子里,身边空着,她伸出小手摸摸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