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字刚才不是还会写吗?怎么现在又不会了?”顾怀瑜低声问道。
沈姒杏眼滴溜滴溜转了两圈:“我记混了。”
“姒宝记混了啊——”顾怀瑜意味不明地拉长了语调。
沈姒小脸像包子一样鼓了两下,啊啊啊啊!真的好烦!
顾怀瑜别再跟个妖精一样蛊惑她了行不行!
她真的受不住。
沈姒握着毛笔,准备继续写着错的“甄”字再照着写一遍,刚悬空手腕,准备落笔。
玉白修长的手覆盖上来,微凉的手指握着沈姒的小手,将白嫩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完全控制住。
冷白的肌肤上,青筋微微崩起,性张力十足。
顾怀瑜带着沈姒的手,一笔一划地将笔画结构扳回正确的方向:“不要再故意写错了,姒宝。”
被顾怀瑜高大的身影包围在怀里的小脑袋抬起头,杏眼纯真无垢地看着顾怀瑜锋利的下颌线和性感的喉骨。
光影晕染,眉目深邃的人落在暗处,狭长妖冶的凤眸笑得带着两分温和:“时辰已经很晚了,你再写不完课业,今天就没办法早睡了。”
“.......”
好像和顾怀瑜没什么关系吧?
顾怀瑜还丑时就起来去内阁呢!
她熬夜赶赶课业有什么关系?
反正她也不用早起。
沈姒在心里暗自腹诽,顾怀瑜带着沈姒写完手上的字,起身:“今天就到这,先用膳吧。”
侍女连忙上前收好沈姒写的课业。
端来用玫瑰花泡过的手服侍沈姒净手。
游锦则带着另一群小厮,端着饭菜陆陆续续地进了膳厅,等到顾怀瑜带着沈姒过来的时候,已经摆得差不多了。
顾怀瑜的郁期被药膳和香压得太狠,已经好几日睡不安稳了。
游锦怕这样下去,顾怀瑜的身体会被郁期成倍反噬,今儿特地去酒窖拿了梨花酿,想着喝些酒能让顾怀瑜稍微睡得安稳一些。
顾怀瑜看着青玉薄胎莲纹酒盏里浅金色的酒液,凤眸低垂若有所思,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沈姒。
晚膳用得晚,游锦特意叮嘱了膳厨做一些解腻好消化的,膳厨知道王妃是喜欢新鲜玩意儿的。
样式都做得精致小巧,让小女娘看得什么开心不开心的早抛到脑后去了。
拿着玉箸眼巴巴的看着乖巧地等着顾怀瑜吃饭。
“姒宝。”
顾怀瑜的声音磁性低沉,勾得沈姒尾骨酥了一下。
“嗯?”
沈姒转过头眼睛却还看着桌上精致讨巧的菜式。
顾怀瑜凤眸低垂,长睫遮住眼里的晦暗阴鸷,声音平静温和:“那天在酒楼,姒宝知道自己喝的是酒吗?”
酒?
什么?
她喝的不是茶吗?
沈姒这才完全的转头看向顾怀瑜,面露疑惑,不知道顾怀瑜说的是哪杯,她直接地问道:“我喝的不是茶吗?纪徒清说是今年的新茶。”
顾怀瑜薄唇似笑非笑,凤眸微弯:“新茶?”
“是啊。沈淑的亲手做的糕点太甜了,我喝茶解腻来着。”
沈姒看着顾怀瑜,杏眼纯真:“那个普洱是酒吗?”
她说着放下了手里的玉箸,扯了扯顾怀瑜的衣袖:“我不知道那是酒,我知道了肯定不会喝的。”
沈姒的杏眼慌乱,生怕顾怀瑜觉得自己不乖。
“我知道姒宝一直都很乖。”顾怀瑜的语气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尾调略微拉长,像是和自己的小王妃在饭间闲谈。
甚至带着几分哄小孩的宠溺。
沈姒乖巧的点点头:“是酒我才不会喝的。”
她恨不得神气的挺着自己的小胸脯。
快看,快看。
我乖吧~
顾怀瑜声音低沉平缓:“没事姒宝,花朝节贪饮几杯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下次出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别一个人。”
他轻描淡写地隐去了藏在普洱茶里的药,像是沈姒只是单纯地出府喝醉了。
“上次可能需要处理的事情不多,哥哥不是次次都能及时赶到的,姒宝。”顾怀瑜低垂着凤眸,没叫沈姒瞧见半分眼里的阴鸷嗜杀。
沈姒听得呆呆的,点点头:“哦......哦.....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叮嘱她说外面的世界有时候很危险,出去的时候要留个心眼。
她生平从未有过。
谢言正只会叮嘱让她乖巧地待在府里,来日他总会带她去江南。
江兰如只会说她开开心的在府里,想要什么都会为她来。
没人知道被圈养的鸟儿对墙外的世界充满多少的好奇心和向往。
他们妄图遮住沈姒的眼睛,堵住沈姒的耳朵,困在方正的院落。
而顾怀瑜知道了她偷跑出府只是告诉她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出去玩的时候要小心。
沈姒繁杂的思绪更加变成了一团乱麻。
她笑着乖巧,冲着顾怀瑜用力点点头:“我记住了。”
见顾怀瑜扬了扬下巴,知道这是可以用膳的意思,连忙夹起她看了好久的菜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她埋头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