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独断专权的顾怀瑜,还会跟她商量?
沈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其实是在做梦吧?
这真的是顾怀瑜?
这性格真的一点也不顾怀瑜。
但是顾怀瑜这个样子真的很容易引人堕落有没有啊!
顾怀瑜还有政务要处理,让玉坠重新打来热水伺候沈姒沐浴,便离开了。
玉坠特意用了一些缓解疲劳的药材,怕沈姒觉得药味过重,又添了拿桂花泡过的清泉,中和了药材的清苦香,倒是十分缓解人的疲劳。
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玉坠便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沈姒泡在热水里,热汤滋养着疲惫的肌肤,身上的酸痛饱胀感终于丝丝蔓延出来,沈姒的小脑袋搭在汤池边上,蔫儿头耷脑的。
在没有重生之前,沈姒是一个被圈养在丞相府天真的过分的嫡女,盲目的相信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对她好的人,满腔情意的付出换来的是曾经拥有的一切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朝重生,为了迅速划清界限找寻另一条生路,她穿着嫁衣进了王府。
哪怕顾怀瑜明确地告诉她,曾经幼时和她相识,阿娘对王爷有恩,可是沈姒已经谁也不敢信了。
腰间的酸痛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有了夫君,并且发生了关系。
但是他们之间细想下来好像没有感情。
甚至,她不过是占着幼时的便宜,顾怀瑜到底喜不喜欢她,也尚未定论。
想到这儿,沈姒越发的沮丧了。低头撩着浅金色的水。
活了两次,好像都没有遇到过能够真心以待的人。
沈姒越想越难受。
一难受眼泪就刹不住车,又哭了一会儿,一点一点地用棉布洗着身子。
白皙透粉的皮肤被掐出好多青紫的指印,浑身遍布斑驳的红痕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淤紫,无声的不满情色过后的旖旎。
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直直地坠落汤泉。
今天在顾怀瑜的寝殿醒来的时候,真的像一个被权臣玩弄过后就随意丢弃的玩意儿,权臣吃干抹净拍拍手走了。
只剩下她可怜地趴在空无一人冰冷的床上。
像以前一样可怜。
擦拭身体的时候,沈姒又打量着身上的印记。
这是另一双大手抚摸,也许是情动之下留下的印记。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磁性,靠在她耳畔,吸吮着耳后的皮肤,烫得她身体都轻轻抽搐着。
看着身体的后遗症,顾怀瑜应该十分享受,可她什么都忘了。
想想又有点生气,她什么都不记得,顾怀瑜记得一清二楚。
好事全成了顾怀瑜一个人的。
带着乱七八糟的心情,沈姒换了寝衣,出来时,院落里灯火通明,玉坠正带着仆从们收拾着沈姒的东西,准备搬去顾怀瑜的寝殿。
唔.....好像也还不错嘛~
这泼天的荣华富贵终于轮到她了?
沈姒看了一会儿,实在困得不行,耷拉着小脑袋,爬到自己厚实的床上,麻溜地钻进被窝。
被窝香香软软,她抱着怀里的布偶娃娃满意地蹭了蹭。
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泼天的富贵第二天沈姒一觉睡到了快正午。
她醒来看似趴在桌子上无聊地发着呆,实则小脑子一直转着想怎么把属于自己的夺回来。
太阳温暖,晒得人浑身发懒。
哎,这小日子真不错啊。
但又和之前在沈府没什么两样,沈姒顿时又没有了心劲。
玉坠凑过来:“王妃,要不要推牌九?”
沈姒摇头:“不要,没意思。”
老是她输,无聊得很。
“那要不要去抓螃蟹?这会儿时令的螃蟹最是鲜美。”
嗯?抓螃蟹不错~
“好呀好呀。”
沈姒终于提起了一点儿兴趣,兴冲冲的拿着小网兜准备和玉坠三宝一起去捞螃蟹。
秋月小跑着过来:“王妃,夫子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等您过去呢。”
沈姒一听头皮有点发紧,撅着小嘴放下小网兜,理了理衣摆去了书房。
书房理山行之今天拿着一把扇子,花白的头发端正地束起,见到沈姒作揖:“拜见王妃。”
“夫子今日来是——”
也要学早上那些人一样挨个过来攀亲送礼的吗?
“王妃昨日已经落下了课业,今日还准备落下吗?”山行之表情严肃:“账册所涉及知识繁琐,学问更是讲究日积月累,水滴石穿。王妃要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何长进?”
沈姒被说得耳朵一红,她尴尬地笑笑,连忙带着前日写好的课业坐下:“夫子,请。”
山行之在传道授业上一向严谨,并没有给沈姒好脸,用纸扇敲敲桌子:“今日是最后两页字。还是如同前日,先背,再听写,写不出来一个字——”
山行之说的卡了一下,想起某个家伙的狭长凤眸,咳了咳:“写不出来抄一页。”
诶?今天不用打手心了吗?
沈姒连忙点点头:“知道了,夫子。”
沈姒挽起衣袖,铺好纸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