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周,至高无上的人是他项瑞,整个皇宫是他的,整个大周是他的,整个天下也将是他的。
而父皇重视的项游、项朔,现如今还不是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过活?
当初父皇唯独看不起他,就连储君人选若不是有他外家多番周旋,恐怕三皇子项瑞这个名字都不会出现。
项游是个不上进的,后来惹怒了父皇,失了圣心;项朔,从小样样比他优秀,外家是大周的肱骨大臣凌家,就连如今已坐上皇位十多年都不能将凌家拔除干净。
为了一个万百泉,他的好八弟竟然在朝堂上公开与他叫板,消极避世的越秦王一改往日作风,光明正大交结朝中大臣,安得什么心。
还说他无心皇位,那现如今呢?是想造反吗?
今晚,庆祥帝将项朔请到宫中饮酒,本想一杯毒酒了结他,结果这人每一杯酒都让贴身太监用银针试了试,确认没问题后,才饮下。
本想出言讽刺,项朔这厮直接出言顶了回来,丝毫不给他面子。
“皇兄这里侍卫粗心大意,臣弟惜命,必得小心些,怕像之前的三嫂那般莫名其妙的中了鹤顶红,没了性命。”
庆祥帝案下的手瞬间紧握,怒火中烧,当他面提已逝的贱妇。
项朔自然知道已逝的三嫂周氏不能在庆祥帝面前提,但他自然提了,就有他的道理。
三嫂周氏是在庆祥帝继位前几天突然中毒暴毙,之后在左相陈元道的一力辅佐下当了皇帝,继位第一件事就是娶陈元道的嫡女陈月屏做皇后。
这中间若是没有庆祥帝的授意,项朔是怎么都不可能信的。
从今日项朔踏入庆福殿,便知道这是场鸿门宴,独独针对他的鸿门宴。
父皇还在时,五哥关门避世,朝中大部分的官员属意他继位。
就连他之前不再过问朝中事时,也有不少大臣纷纷向他递帖子。
而现在,项朔的心思逐渐活络,众大臣自然也愿意与他交好。
白天朝中不少重要大臣联合向他递了帖子,晚上庆祥帝就邀他入宫中饮酒,打的什么算盘他很清楚。
他的皇兄就算是当了十几年皇帝也和做皇子那会儿一样,心胸狭窄,没有一丝一毫的容人度量。
晚上两人的饮酒,依旧是彼此试探,最后不欢而散。
幸好今晚遇到了五哥,与项游达成了协议,也算是有了不少的收获。
“主子,收到沈少爷的来信了。”
项朔坐在念春阁的软榻上,一抬手让人将信纸拿过来。
信中大致写了写最近探听到南境的一些动静,以及附上一句暗语,京中的御风镖局。
一目十行,迅速将信纸上的内容读完,将那句特意着名的密语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后,将信纸放到蜡烛上方烧了个干净。
只等师父传回了南境的消息了。
项朔捏了捏眉心,也不知他能不能护得住大周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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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府县。
经前几日柳乐和杨夕云进情楼见到了南境人后,沈淮安决定他得进去瞧瞧,最好是能和他们搭上话。
柳乐自然要跟着,还扯了好大一个理由,有理有据道:“你可是要进情楼哎,我是你的夫郎,自然要跟着一起去。”
“怎么?乐乐是不放心我?”
“当然!”柳乐故作高深,他只是在为他去找理由,不是真的不信任沈淮安。
沈淮安这人表面和内心都不易近人,且这人领地意识极强,有些时候柳乐在想说不定小安子上辈子和绒绒一样也是只狼。
这话柳乐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吐槽,断不敢说出来的,若是说了出来,还不知道要被沈淮安怎么欺负呢。
沈淮安就等着柳乐这句话,饶有趣味的看着柳乐,他觉得他的乐乐如今仿佛是在自投罗网。
“既然乐乐不放心夫君,那夫君自然得多疼疼乐乐。”说完直接起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目的地是卧房。
柳乐直接惊了,这天还没黑呢,柳乐刚接沈淮安从书院回来,虽然已是傍晚,但天还没黑呢,“这可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我可是乐乐的正牌夫君,同乐乐亲热还要挑时间么?”
“你强词夺理。”柳乐大声指责。
对于柳乐不痛不痒的指责,沈淮安完全不在意。
步子迈的急,进了卧房,将人放到床上,床幔一放,里面的动静再也看不清。
偶尔传出几句说话的声音,在柳乐意识涣散前,同沈淮安讲条件,“我要和你一起去。”
“好!”本来也打算带着柳乐的沈淮安,答应的很痛快。
柳乐有些欣喜,顺利达成目的。
一个时辰后,沈淮安将中衣随便套在身上掀开床幔走了出来。
领口没理好,右边脖子的位置有几点红痕以及一个明晃晃的咬痕。
“乐乐,我先去做饭。”沈淮安摸了摸柳乐的头发,长发披散着,衬得柳乐皮肤更加白了。
柳乐累的手都不想抬,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听见了。
于是沈淮安进厨房做饭,柳乐在床上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