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声,时不时传到楼上。
夜北御坐在书桌前看书,平时他心很静,任凭再大的热闹也打扰不了他。
但是今天,他心很烦,书上的字都是飘的,他根本看不到心里去。
他烦躁的合上书,起身从书柜上又拿了一本。
可是,还是看不进去。
最后,他索性不看了,将书扔到一边,目眺远方。
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夜北御倏地转过眸子,问了一句,“谁?”
门外姜妩,“我。”
夜北御眸子下敛,慌忙将扔远的书拿到跟前,胡乱翻开,嗓音低沉回了一句,“进来。”
姜妩推门进去又随手关了门,但门没有完全关上,是虚掩的。
夜北御微掀眼皮,看到她端的盘子,但还是问了句多余的话,“有事?”
姜妩将盘子放到他面前,“请用。”
餐盘莹白如玉,纤尘不染。
盘面上的竹子青翠欲滴,栩栩如生,衬的旁边的酱牛肉和红焖羊肉也可口一些。
夜北御死鸭子嘴硬,“我吃饱了,拿走吧!”
姜妩俏皮的爬到桌上,冲着他柔柔的笑,“特地为你做的,赏点儿面子,吃一口吧首领大人。”
今日她穿的是针织修身连衣裙,衣领很高,趴在桌子上不会走光。
但因为身材太过丰盈,胸部被挤压,柔软处凸起如山峰。
夜北御喉结蠕动,不动声色道:“你不是说,我是他们的首领,不是你的吗?”
姜妩脸上的笑蓦的凝住,好看的眉眼无意识的眨了眨,随后毫不留情的回了一句,“我刚才那么叫你,只是尊称。
尊称,你懂的吧?”
夜北御被噎了一下,只觉得救了一天白眼狼。
他蓦的沉下眸子,拿起书,“端走。”
姜妩过来是为了还夜北御人情,这一走,算什么!
她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太不近人情,连忙道歉,“对不起,别跟我一般见识。”
说着,她拿起叉子,递给夜北御。
她手指纤细修长,葱段一般,指甲粉粉的,柔和而有光泽。
夜北御迟疑着,姜妩以为他不好意思,扎了一块儿,递给他。
她和他是没关系,但他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对孩子很好,今天又连着救了她两次,从内心里,姜妩觉得夜北御是匹好狼。
从心底里,想对他好。
夜北御怔了一下,除了灰朗,还没有狼或人对他这样过。
姜妩见了,意识到越界,连忙放了下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这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夜北御接过刀叉,“我尝尝。”
他的手指堪堪碰到她的,温热触碰冰凉。
夜北御只觉得一股悸动在身体里乱窜,他慌的抽回手,将牛肉塞到嘴里。
舌头触碰牛肉的一刹那,味蕾神经被激活,夜北御才知道刚才餐厅里,众狼人的赞美不虚。
姜妩仔细观察夜北御,发现他冷峻面容一点点儿变得清隽,眉宇间那抹不悦也慢慢淡去,轻轻问了一句,“还可以吗?”
夜北御慢慢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姜妩很高兴,“你们要是喜欢吃,回头我还给你们做。
我看你们老是吃一成熟的牛肉,还害怕你们不喜欢吃。”
夜北御慢慢抬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你刚才说,专门为我做的?”
夜北御其实想说,既然是专门做给他的,就不该做那么多,还让其他狼吃。
就应该买的少些,只做给他一个人吃,这样才能显出情意。
突然想到白渊和他说的,他们物种殊途,应该保持距离。
还有外面那群狼人,都是他的家人,便又将这些打趣话咽了回去。
姜妩在他对面坐下,“是啊,你救了我,我很感激。”
想请吃饭,又不给面子,只好这样了。
后面这段话姜妩没说,共同生活这几天,她发现夜北御很内向腼腆,和检检一样。
说了后面这些话,他也不会跟林葭、灰朗一样开玩笑回过来,只会冷场,把天聊死,让彼此尴尬。
这么近距离的看夜北御,姜妩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熟悉。
那熟悉不是五年前他们缠绵的一夜,而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一见如故的熟悉。
姜妩问道:“你常看画展吗?”
夜北御很喜欢看画展,只是太忙,好久没去了。
“一般般。”嗓音低沉,他淡淡道。
姜妩柔柔一笑,“看着你,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他常去极光博物院一楼看画展,大概也有你这么高,
包裹的很严实,认真看完,匆匆就离开了。”
夜北御,“看画展的人不少,你为何对这个人有印象?”
“其他人看画展,要么欣赏,要么学习,但这个人,看的却是人生。
那种感觉我也有过,但我只会对一两幅画有这种感觉。
但那个人,对里面的所有画都有。”
夜北御慢慢点头,将头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抬眸问姜妩道:“既然你对那个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