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帮着老夫人下床活动后,董嘉芙再来时,按跷结束都会扶她下来走走。
从一开始的小步挪动,老夫人现在已经可以迈着正常的步伐在屋子里走上一圈了。
这次是大夫人和齐妈妈扶着。
“我看母亲用不了几日就能康复了。”大夫人欣喜道。
老夫人这两天心情也很不错,“躺了十多天,总算有点盼头。”
走完一圈回来,大夫人和齐妈妈再将老夫人扶到床上。
大夫人直起身问一旁的董嘉芙,“董姑娘,母亲这种情况是不是就快要好了?”
董嘉芙颔首,“老夫人现在晚上不会因为腰疼不能入眠,再过个三四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那就再辛苦你几日,等母亲康复了,我必定厚礼相谢。”
“大夫人已经给过诊金了,其他的我不能收。”
“那点诊金怎么够?你每日来这里给母亲诊治,我们理应重谢。”
董嘉芙却坚定道:“这是师傅定下的规矩,我们医馆出诊,只收取诊金,请大夫人理解。”
大夫人一愣,她这是仅仅把她们当成医者和病人的关系?
前几日跟祈彦说去董家提亲的事,他一脸落寞,只说晚了。如今再看董姑娘的态度,他们之间莫不是出了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
大夫人压下心中所想,笑言道:“你后面还会再来,我们先不说这些了。”
老夫人这次发作期快要过去,趁着大夫人也在,董嘉芙觉得是时候问问她们的意思了。
“老夫人这回是挨过去了,可之后不知道何时又会发作,最有效的办法是从根上解决。”
“这我们也知道,可问过那么多郎中,连御医都无计可施,说只能这样养着。”大夫人说到这突然眼睛一亮,“难道你有办法能将母亲的腰疾彻底治愈?”
靠在床上的老夫人听到这话也扭头看过来。
“我把老夫人的情况跟师傅说了,师傅说用针灸辅以汤药,或有五成把握能根治老夫人的腰疾。”
“连你师父都只有五成把握吗?”大夫人纠结。
老夫人眼里的光暗了暗,转过脸去,“罢了,也熬不了多少年,不去折腾了。”
董嘉芙继续说道:“虽然根治的可能只有一半,但试一试也不会对老夫人的身体造成损伤,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跟现在一样。若是老夫人不想让我师傅给您施针,您要是信得过,我可以来为您针灸。”
大夫人仔细琢磨着董嘉芙的话,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于是便到床边劝道:“母亲,如董姑娘所言,试一试对我们没坏处。有一半的希望也总比之前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强,说不定您的腰疾就能完全治好,以后就不用每年受这么多罪了。”
“祖母,我也认为可以一试,”崔祈彦从外面进来,“谭郎中我认识,他的医术很高明。当初我奉旨办差身受重伤,就是他救了我一命。”
老夫人缓缓转过头来,“你说的可是在岳州那次?”
“正是,那家医馆便是谭郎中所开,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将他们一家请来了京城,他绝对是可信之人。”
见老夫人面露犹豫之色,董嘉芙拿起药箱,“此事不急,师傅说就算要开始诊治,也要等到老夫人度过了发作期。你们还有时间慢慢考虑,我先回去了。”
大夫人点头,吩咐守在门外的丫鬟,“送董姑娘出府。”
崔祈彦望着董嘉芙离开,每日他赶在这个时辰回来,就只为看她一眼。今日在路上没有遇见她,便猜她还在寿安院。
大夫人注意到崔祈彦那怅然若失的眼神,回头对老夫人道:“母亲,此事等伯钦他们回来再商量商量,您下床走了许久应该也累了,您先歇着。”
大夫人和崔祈彦从寿安堂出来,叫住他问道:“你跟我说清楚,你跟董姑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晚了?”
崔祈彦本不想再提,每次想起,他的心就又痛一次。然而此刻面对母亲的追问,且一副必须要知道答案的样子,让他不得不重提。
“她定亲了。”
“定亲?”大夫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个原因,“她何时定的亲,跟谁?”
“不久之前,跟营州按察使冯蒙之子。”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喃喃道。
“母亲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子先回澄临阁了。”
的确是晚了,大夫人看着崔祈彦离去的背影,心中惋惜。
晚上,大夫人先将白天的事告诉了崔钧,由他吩咐人把其他三房的人请到了寿安院。
当着老夫人的面,大夫人又将董嘉芙的话对众人说了一遍。
接着崔钧开口:“对此你们什么看法?”
四老爷崔信第一个说道:“既然有机会让母亲的腰疾不再犯,肯定要试一试。”
“可只有五成的把握,母亲又要扎针又要喝汤药的,一番折腾下来,万一没有用,岂不是让母亲白白又遭一回罪?”二夫人抬眼看着老夫人幽幽道,“况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郎中的话,谁敢信?他说是有五成,谁知道真有假有,说不定连两成都没有。他就是为了赚我们府上的银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