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芙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崔雅薇。
宋少恒第二次来参加会试,崔雅薇和宋少恒的母亲一起来接他。
“阿芙,你认识?”徐意婉看着崔雅薇问道。
“这位是宋少夫人,也是定国公府的二姑娘。”董嘉芙介绍完,转头对崔雅薇说道,“宋少夫人,好久不见。”
“是好久没见了,不过你的事我听说了,真是没想到,你从国公府离开,再回来时,身份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崔雅薇勾着嘴角说。
一旁的宋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婆媳俩相处几年,对这个儿媳的脾气秉性,她也了解一些。越了解,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儿子。
当年觉得定国公府的二姑娘出身好,又跟静怡要好,第一次见过面时,她表现得大方得体,便匆匆为少恒定下了这门亲事。
本想着他们两人成婚后能恩爱和睦,少恒刚落榜,有个贴心人在边上,也能有些慰藉。
然而两人婚后没多久,就开始闹别扭,从小吵变成大吵,据伺候的下人回话,少恒经常宿在书房。
宋夫人一开始以为不是什么要紧事,小两口多磨合一段时间就好了,可一年两年过去,都三年了,两人之间非但没有好转,吵嘴的次数还越来越多了。
头两年宋夫人还两边劝着,让他们都各自让一步。
这话宋少恒是做到了,可崔雅薇却变本加厉,宋少恒不与她计较,她就以为自己有理了,说起话来更是得理不饶人。最后气得宋少恒一个月有大半时间歇在书房。
宋夫人也看明白了,崔雅薇根本就不是她当初见到的那个样子,连静怡都被骗了。
两人成婚至今无所出,还三天两头的争吵,宋夫人不忍看儿子受委屈,就悄悄跟宋少恒商量,给他纳个妾室。但被宋少恒拒绝了。
宋夫人以为他担心崔雅薇知道了又会闹,便告诉他,一切有她安排。这桩婚事是她做主定下的,她不能看着他受气。
宋少恒却说要专心准备会试,不想为这种事分心。
宋夫人听完心疼不已,落榜一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为了不打扰他,就应了他,打算等这次会试过后再操持此事。
此时崔雅薇遇到人不仅不给宋夫人介绍,跟人说话还暗带嘲弄,这让宋夫人很不满意,对比面前的姑娘,甚至觉得她给宋家丢脸了。
好在宋夫人在宫宴上远远见过董嘉芙一家,还有些印象。
“请问可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董大人的夫人?”宋夫人笑着问徐意婉。
“正是,”徐意婉点头,看她长得跟宋少恒有几分像,犹豫道,“您是宋夫人?”
“是,董夫人没见过我,我家公爹是吏部尚书。董大人跟董夫人初来京城参加宫宴的时候,我也在场。”
徐意婉恍然大悟,“失礼了。”
“无妨,”宋夫人目光转向董嘉芙几人,“这就是令嫒和两位令郎吧?”
“是啊。”
董嘉芙和董嘉柏以及董嘉林也随即跟宋夫人见礼。
“那日宫宴我离得远,看不真切,今日一见,董夫人真是生了三个好孩子。”
听见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徐意婉心中高兴,“宋夫人过誉了。”
宋夫人的视线又定在冯霁远身上,“这位年轻人是?”
冯霁远拱了拱手,“晚辈冯霁远,家父乃营州按察使。”
“原来是冯大人的公子。”宋夫人了然。
徐意婉补充道:“这孩子也是来参加会试的,父母都还在营州,我们就关照一二。”
礼尚往来,徐意婉也要夸一夸别人家的孩子,于是便看向宋少恒,“这位是宋夫人的公子?”
“是我的长子。”
徐意婉见宋少恒跟董嘉柏差不多的年纪,“令郎一表人才,也是来参加会试的吧?”
“正是,比不得您家的两位公子,在漠北三年,还没耽误学业,这么快就能来参加。”当着宋少恒的面,宋夫人脸色有些不自然,心里又担心,唯恐他想到自己上次落榜的事。
徐意婉不察,掩嘴笑道:“宋夫人说错了,我的二子不是读书的料,只有长子参加了。”
宋夫人惊讶之余又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两个,不然少恒心里得多不是滋味?
这样想着,宋夫人脸上的笑意放大了几分,“令郎还小,将来前程定不会差,男子的出路又不只有科举一条,宋夫人放宽心。我看您的长子颇为稳重,此次定能金榜题名。”
徐意婉笑弯了眉眼,“借宋夫人吉言,您家的公子也会高中的。”
这种时候谁都愿意听吉利话,两人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意。
另一边她们二人的口中之人,董嘉柏和宋少恒也互相颔首示意。
崔雅薇不满被晾在一边,开口道:“云苓……哦,不,现在称呼你董姑娘了,怎么说国公府也庇护了你三年,你回京这么久了,就没回去看看?”
此言一出,从徐意婉到冯霁远,四人均变了脸。董嘉芙还算了解崔雅薇,心知她就是故意让自己难堪,说话不中听是她的一大风格。
清楚这一点,反倒不会受她影响,情绪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董嘉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