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带回来的消息让崔祈彦和董嘉芙两人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董嘉芙开口:“张家人有问题。”
崔祈彦点头认同,“很有问题。”
“张实会不会真是他们害死的?”董嘉芙再次问出这个问题,自己心里也有了倾向。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
“怎么探?”
崔祈彦眼带笑意摇了摇头,“还没想到。”
董嘉芙忍不住调侃,“你说得这般胸有成竹,我还以为你已经有主意了呢。”
“要不我们一起想想,要怎样才能试探出来点东西,最好能让他们亲口承认。”崔祈彦看着坐在对面的董嘉芙提议道。
“让他们亲口承认……”董嘉芙用手背托着下巴,开始思索,“这很有难度。”
崔祈彦转头对旁边站着的季白和夏至说:“你们俩也想想看,不计什么招数,明的暗的,只要有用都可以说说。”
夏至听完连忙摆手,“世子还是饶了奴婢吧,奴婢实在不懂这些。”
“直接把他们一家抓起来,分别拷问如何?”季白兴冲冲地出主意。
“不行,”崔祈彦当即否决,“我们只是怀疑,不能随便抓人。”
董嘉芙听到可以来暗的,突然灵机一动,“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听。”崔祈彦啜了一口茶。
“如果张实真是他们害死的,那他们心里肯定会心虚,倘若再见到张实会怎样?”
季白困惑道:“可是张实已经死了,他们如何能见到?做梦吗?”
“实则虚之,只要让他们认为见到的就是张实便够了。”崔祈彦勾着嘴角问董嘉芙,“这样说对不对?”
董嘉芙颔首回应,“不错。”
“世子,董姑娘,你们就别打哑谜了,小的怎么听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做?”季白看着两人急道。
董嘉芙继续往下说:“人在夜里意志力最为薄弱,尤其是犯困的时候,我们可以找一个人假扮张实去套他们的话。”
“你的意思是……扮鬼?!”季白瞪大双眼。
董嘉芙含笑道:“还记得我们去张家时,张栓的妻子曾说过,张实会化作厉鬼,那我们就做给她看。他们若是心里没鬼,自然不会太过害怕。但要是做了亏心事,当着‘张实’的面,必定会交代出些什么。”
季白听完不由竖起大拇指,“这个主意妙啊。”
“可是谁来扮鬼呢?”季白看了一圈,房里就他们四个人,这种事自然不能让两个主子上,也不能让夏至一个姑娘来,那就只有他了。
“我来!”季白拍着胸膛当仁不让。
董嘉芙打量着他,“我虽没见过张实,但他自小体弱多病,应该长不了你这么高大吧。”
“呃,确实,我打听过,张实长得又矮又瘦。”
“不然就由我来假扮吧。”董嘉芙提议。
“不妥,还是让季白来,他的身形虽然跟张实相差甚远,兴许张家人在惊恐中就忽略了这一点。”崔祈彦不赞成。
“可这实在太明显,万一让他们醒过神来,再想从他们口中套话就更难了。我们必须把握时机,还是我来比较稳妥。”
正在两人为此争论时,夏至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姑娘,奴婢愿意替您去!”
董嘉芙一愣,站起来对她说:“知道你害怕,就别逞强了,别再没吓着张家的人,倒把自己给吓着了。”
她转头看向崔祈彦和季白,“都别争了,我来最合适,也让我为师傅的事尽一份力。”
崔祈彦见她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劝,“好,你只管在前头假扮,其他的事交给我。”
“那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行动如何?”董嘉芙想尽快让师傅从狱中出来。
“可以,我们分头准备,夜里子时去张家。”
商量好后,董嘉芙带着夏至回到房中。
“姑娘,您真要去扮鬼呀?”夏至忧心忡忡,也有顾虑,“要不您再考虑考虑,这也太晦气了,万一沾上什么不好的东西可如何是好?”
董嘉芙轻笑,坐到梳妆台前边拆着发髻边说道:“我们这是在做好事,找出真凶,为死者伸冤,怎么会有不好的东西。”
夏至过去帮忙,自责道:“都怪奴婢没用,不然也不用姑娘亲自去。”
“谁说你没用?”董嘉芙望着镜子里的她笑言道,“你不是很会化妆嘛,今晚我能不能扮得像,可要靠你了。”
有了用武之地,夏至立即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姑娘您想要怎样的装扮?奴婢一定做到您满意。”
由于他们行动的时间在半夜,董嘉芙和夏至商定好了装扮后,就去睡了一觉,养精蓄锐,等到戌时才起来准备。
到了该出发的时辰,崔祈彦来敲门。
“准备好了吗?”
“来了。”董嘉芙回完话又朝镜子里做了个鬼脸。
虽然从头到尾都有参与,但看到她的表情,夏至的小心脏还是怦怦直跳。
“姑娘,大晚上的您还是少照镜子为好,咱们快走吧。”
“走。”董嘉芙起身,穿着宽大的白衣往房门走去。
夏至打开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