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押着郑昌,谭皓在一旁时不时回头留意着跟在后面的郑昌那高壮的下人,另一个下人出了医馆就趁人不注意跑了,估摸着是去搬救兵了。
董嘉芙和冯霁远走在前头。
“阿芙,你好好想想,我是霁远,冯霁远。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冯霁远在路上边走边介绍着自己。
“我说了,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董嘉芙不去看他,但在另一侧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不可能。我刚听见了,你姓董,你就是阿芙,我认识的那个董嘉芙。”
董嘉芙心头一紧,怎么会这么巧,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竟然跟她同名同姓?
可她已经不是他认识的董嘉芙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原主的故人,怕自己会令他们失望,怕他们对比。
她以为只要不去营州,就不会遇到以前的人,不承想还是遇到了。
“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长相相似的人也很多,我真的不是公子要找的人。”
董嘉芙只盼着他跟原主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深。
“阿芙,你可以相信我,你有什么难事可以跟我说。就算你忘了我,你的家人你总不能忘吧?他们也都不愿意相信你死了,一直在苦苦等着你呢。”
董嘉芙脚步一顿,“你是说……我还有家人?”
她的话让冯霁远脸色微变,“你当然有家人了,你的父母,你的两个哥哥,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家团圆。”
“你不会连他们都不记得了吧?”冯霁远小心翼翼地问。
董嘉芙此刻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他刚才那句话,她不仅有家人,甚至父母和两个哥哥都在。
他们都是原主的至亲之人,如果知道她的存在,肯定会将她找回。而她也不能自私地不跟他们回去,毕竟那是生养过这具身体的人。
到时她该怎么做?董嘉芙心里既紧张又矛盾。
“阿芙,你在想什么?”冯霁远见她眼睛望着前方出神,心中不安。
阿芙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不过不要紧,只要他确信她就是阿芙就好。
董嘉芙回过神来,想了想还是跟他说道:“对不起,以前的人和事我都不记得了。”
冯霁远蓦地停下来,拉住她的胳膊,眼里写满疼惜。
“阿芙,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得知你出事,我也曾一直找你,找了两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以为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停止找你,不然我也许就能早点跟你重逢。”
能够再次见到她,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没关系,就算她忘了他也不打紧,他会让她重新想起他,若是实在想不起来也无妨,只要她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那个,此事说来话长。”董嘉芙不自在地往回抽了抽手。
冯霁远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谭皓走近,看了冯霁远一眼,“董姑娘,没事吧?”
“师兄,我没事。”
“前面就是县衙了。”谭皓指了指前方。
董嘉芙顺他所指望过去,不知不觉竟到了。
几人来到县衙门前,遇上了先前过来的学徒。
学徒见到他们急忙跑过来,“师兄,董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接着他看到后面被押着的郑昌,惊讶道:“你们把那个人抓起来了?”
“你怎么还在外面?”谭皓询问。
学徒低下头,“县衙里的人说没空过去管我们的事,我就说我在这等着,等他们有空了再领他们去。”
这明显是衙门里的推脱之词,谭皓二话不说过去敲响了鸣冤鼓。
在外面等了好半晌才有衙役传他们进去。
临清县杨县令重重地拍下惊堂木,“堂下之人,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董嘉芙和谭皓屈膝跪下。
杨县令这才继续问:“你们是何人,有何冤情?”
“民女董嘉芙和师兄谭皓在惠安堂做事,今日郑昌带着人打砸了医馆,搅扰了去医馆看病的人,还打伤了师兄和一名学徒,又想强行掳走民女,请大人替我们做主。”
“你们要告谁?”杨县令打起了精神。
董嘉芙大声回道:“告本县郑员外之子郑昌。”
在门外的冯霁远听到后,和侍从吴同一道押着郑昌进去。
“姨丈,姨丈救我,我是被冤枉的——”一路上还算老实的郑昌,一进门便哀嚎。
杨县令面色一黑,拍下惊堂木,“现在是在堂上,注意你的称呼!”
董嘉芙听明白了,怪不得郑昌一点都不怕来县衙,原来这位县令大人是他的姨丈。
郑昌识趣地改了口,“大人,我是去医馆看病的,是他们胡说八道冤枉我!”
“我们为什么要冤枉你?”董嘉芙见他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出声反问。
“你们……”郑昌一时被问住,随即信口胡诌起来,“我想找你这个女医给我看诊,你们一群人拦着不让,还打伤了我和我的下人。对,就是你们先动的手!”
郑昌是个什么样的人,临清县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跟郑家扯着亲戚的杨县令自然更清楚了。他的话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