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衡受四皇子之命赶到康王府,他没有带着人贸然闯入,而是悄悄将叛军和里面的情况摸清楚了,做好了安排才杀进来。
在众人的合力围剿下,叛军败下阵来。
李元昕把康王府被叛军控制的护卫放出来,让他们将丢盔卸甲还有生气的叛军看押起来。
康王和其他勋贵大臣也从厅内出来。
陆司衡收起兵刃,上前行礼。
“是四殿下派你们来的?宫里现在如何了?”康王背着手问。
“回禀康王,四殿下得知您和诸位大人被困,特命我等前来。”陆司衡拿出兵符,“四殿下率禁军死守皇城,请康王调京郊兵马前去增援。”
康王双手接过,再次手握兵符,重新燃起了他年轻时曾在千军万马中取敌人首级的壮志和豪勇。
“四殿下如此信任本王,本王定当不负重托!”
陆司衡继续说:“殿下命各位大人稳住京中治安,安抚百姓,勿要引起恐慌和动乱。”
“下官领命——”在场的大臣齐声道。
陆司衡传完话,又对康王抱拳道:“我等已完成殿下嘱托,还要赶回去相助殿下,先行告辞。”
“等等,我与你们一同前去。”崔祈彦开口。
陆司衡颔首,“崔大人身手不凡,有你相助殿下便是如虎添翼。”
崔祈彦跟内行处的人走后,康王也吩咐人备马,要去京郊大营调兵。
李元昕和崔钧不放心,知道劝不住,便骑上马跟他一起去。
崔祈彦和陆司衡赶到皇宫时,以二皇子和平原侯为首的叛军已经攻到了最后一道宫门,禁军苦苦支撑,眼看就要呈现出颓势。
两人连同内行处的其他人立刻加入进去。
四皇子见到他们神情一松,“事情办妥了?”
陆司衡护在四皇子身侧回道:“是,殿下放心。”
“本宫就知道事情交给你出不了岔子,”四皇子又看向崔祈彦,“宥安也来了。”
崔祈彦连杀了两名叛军才转过身来行礼,“殿下不必亲自涉险,您的安危更重要。这里有臣等守着,外祖父已经去调兵了,很快就能赶过来。”
“辛苦王叔了,本宫现在信任的人只有他老人家了。”
二皇子见到本应被困在康王府的崔祈彦出现在这里,心知事情不妙,举起手中的长刀高声道:“给我上!谁先打开这道宫门,本宫赏他做将军!”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听了二皇子的这句话,叛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地往前冲。
崔祈彦和陆司衡分别与二皇子和平原侯交上手,无暇他顾。
任禁军如何严防死守,在叛军的猛攻之下,还是没守住最后一道宫门。
宫门大开,眼看离那至高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二皇子仰天狂笑,“四弟,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皇位注定是我的。你若现在束手就擒,我还可以饶你一命。”
四皇子握紧手中的剑,挡在通往大殿的路中央,“是我该劝二哥回头是岸,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将会是万劫不复,遗臭万年。”
“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史书都是由胜者书写,等我坐上那位子,后世只会为我歌功颂德。”二皇子抬起长刀一指,“而你,才是被后人所不齿的那个。”
崔祈彦和陆司衡一左一右护在四皇子身边,两人身上都带着伤,但面对叛军没有丝毫的退缩。
四皇子向前走了两步,“二哥若想从此处过,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我给了你机会,你偏偏自选死路,那就别怪我不顾兄弟的情分了。”二皇子的眼神残暴嗜血,“挡我者,杀!”
“杀——”
平原侯率叛军冲上来。
明月当空,庄重威严的皇宫笼罩在一片厮杀中。夜色下,鲜血如墨汁一样顺着汉白玉石阶流淌。
禁军和内行处剩下的人将四皇子围在中间,被叛军逼得接连后退,身后不远便是皇帝所在的寝殿了。
四皇子立住脚,“都不许再退,誓死保护圣上!”
听到他的命令,所有人变被动为主动,冲上去跟叛军殊死一搏。
“保护圣上,缉拿叛贼!”
一声高呼自宫门外响起,二皇子一回头,只见康王一马当先,左右是康王世子和定国公,后面跟着数千大军。
援军的到来直接将局面翻转过来,平原侯被当场击杀,二皇子被挑落兵器制服,余下的叛军溃不成军。
康王押着二皇子来到皇帝的寝殿。
内行处薛统领守卫在殿中。
“皇兄,你怎么样了?”康王看着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皇帝,心里一紧。
皇帝却在这时缓缓睁开了双眼,抬了抬手,“扶朕起来——”
一旁伺候的内官立即上前扶他靠坐着。
皇帝转头看到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怒不可遏,“孽障!朕还没死呢,你就等不及了?”
二皇子梗着脖子道:“父皇,这皇位您坐了四十多年,也该够了。儿臣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是一个皇子,简直可笑。您这么在意这个位子,儿臣自然也想坐坐。”
“咳咳咳……”皇帝气得咳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