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彦眼疾手快地接住云苓即将倒地的身体,感觉她无力地靠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烫到他耳后的皮肤。
他揽着她站稳,朝门外叫人,“来人!”
听到他带着焦急的声音,候在外面的季白、银朱、连翘和洛水齐齐疾步过去,可眼前的一幕让几人愣住。世子竟然抱着云苓?
崔祈彦皱眉,“愣着做什么,她病晕过去了,赶紧带她下去,请郎中给她看看。”
银朱和连翘反应快,忙过去把云苓扶过来,洛水慢一步也过去帮忙。
“小的去请郎中。”季白闪身出去。
崔祈彦看着她们三人架着毫无知觉的人出去,握了握拳头坐回到椅子上,盯着桌上那碗还冒热气的茶出神。
出了房门,连翘小声自责道:“都怪我,云苓明明病得这么重,我却还把她从床上叫起来,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可如何是好……”
银朱加快脚步,“别自己吓自己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让郎中赶快为云苓诊治。”
“对对对,我们快走。”
孟冬担心云苓,正打算去看她,在半路碰到了她们。
“云苓这是怎么了?”孟冬看着一点反应都没有的云苓都快哭出来了。
“病晕了,”银朱吩咐道,“去前面开门。”
“哦……”孟冬拔腿往前跑。
几人将云苓扶到床上,银朱转头对洛水和连翘说道:“你们先回去,世子身边不能没有使唤的人。我跟孟冬在这等郎中。”
“云苓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连翘不放心。
“嗯,快走吧。”
二人走后,银朱找了条帨巾用温水浸湿,为云苓擦着额头,又对一旁红着眼的孟冬说:“你去看看郎中到哪儿了?”
“对,我这就去。”孟冬一阵风一样跑出去。
崔祈彦看到洛水回来,开口询问,“郎中怎么说?”
“回世子,郎中还没到,银朱和孟冬守在那,让奴婢先回来。”洛水回答道。
还没到,季白是怎么办事的?崔祈彦捏着茶盏的指尖泛白。
孟冬在澄临阁门口遇到带着郎中回来的季白。
“快跟我去救人——”孟冬拉着郎中就跑。
年过半百的郎中被她拽得踉踉跄跄,“姑娘莫急,莫急……”
她都急死了,还莫急。孟冬不听他的,脚下生风。
季白看她一脸急色,也不阻止,只紧紧跟在后面,怕郎中真被她给拽倒,那可就误事了。
好在郎中身子骨还算硬朗,总算顺利到了房中。
孟冬不给他喘匀气的机会,催促道:“你倒是快点看看她呀!”
郎中喘着粗气说不出话,只朝她摆手。
“郎中别介意,我这妹妹只是太着急了,您先歇会儿。”
银朱说完又转头安抚孟冬,“你这样催郎中,他也诊不好脉,稍安勿躁。”
郎中缓过劲儿来才开始给云苓看诊,知道她们着急,不等她们问便说道:“这位姑娘只是染了风寒,吃几副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银朱松了一口气,“劳烦郎中给开药方。”
孟冬还是担心,“可她为什么昏迷不醒?”
“她底子弱,之前应该生过一场大病,所以才看着凶险了些。”
孟冬点头,“她两年前的确大病了一场。”
“那就是了。”郎中写好方子交给银朱。
季白送郎中出府,却在院子里碰见了崔祈彦。
“世子您在这里做什么?”
“随便走走,”崔祈彦随口道,“人如何了?”
“世子放心,只是风寒,郎中开了药,说是吃几天就好了。”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崔祈彦甩了甩袖子走开。
季白摸不着头脑,他也就是那么一说,世子的反应真奇怪。
银朱让人抓了药回来熬完,跟孟冬一块把药喂给云苓吃下。
“药吃下去应该就没事了,看你也没心思做事,就在这守着吧。”银朱端着药碗站起来。
“谢谢银朱姐姐。”孟冬抬头道。
银朱出去将门带上。
直到傍晚云苓才醒过来,守在一旁的孟冬惊喜道:“云苓你醒了,感觉怎样?”
云苓只觉得浑身酸痛,没力气,“我不要紧……”
她知道自己是生病了,只是没想到会突然晕倒,“吓到你了吧?”
孟冬连连点头,“都怪我,昨晚不该带你出去看烟花。”
云苓从被子里伸出手,握着她的手安慰道:“不怪你,是我自己不争气。你看我们一起出去的,你就没事。而且能看到那么美的烟花,也不算亏。”
孟冬被她逗笑,“你要快些好起来。”
“好,”云苓回想起晕倒之前崔祈彦莫名其妙地问话,“我在世子面前晕倒,他有没有怪罪?”
孟冬摇头,跟她分析着,“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过去了,是银朱姐姐她们把你送回来的。不过郎中是季白带来的,季白听世子的,世子肯为你请郎中,那就是没有怪罪了。”
云苓觉得她说得有道理,“那就好。”
晚上,银朱和连翘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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