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场雨,送走了炎炎夏日,渐渐迎来秋日的凉爽。
由于天气的原因,老夫人这几日腰又开始不舒服,遣了齐妈妈来宜悦阁,让云苓过去给她按按。
崔雅滢闻言立马带着云苓一起去了寿安院。
一进屋,崔雅滢便跑到老夫人的跟前,蹲下来担忧道:“祖母,您怎么样了,痛得厉害吗?”
老夫人靠在软枕上,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瞧把你急得,我就是想要云苓来给我按按,什么事都没有。”
“真的?”崔雅滢仰着小脸儿,“您可不能瞒着我们。”
齐妈妈开口道:“奴婢跟三姑娘说了您没事,三姑娘就是不信,非要跟着过来。”
老夫人把崔雅滢拉到罗汉床上,“我身上的旧疾一年也不过发作个一两次,这才好了没多少日子,哪里还会再犯。我呀,就像你说的,用惯了云苓的手艺,一有个不舒服,就想到她。”
“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来您这请安都带着云苓,您想按了直接吩咐她就是。”
老夫人知道她一片孝心,笑着点头,“好,还是我的宝贝孙女贴心。”
“那您快躺下。”崔雅滢从罗汉床上起来,把位置让给云苓。
云苓熟练地上前为老夫人按摩,除了腰部,身上的其他部位也一并按了一遍。让老夫人顿时通体舒畅。
大夫人听说后也赶了过来,“母亲可是旧疾又犯了?”
老夫人坐起来,“你怎么也过来了?这旧疾也不是说犯就犯的,我就是让云苓来为我按按,松松这把老骨头。”
“母亲没事我就放心了,”大夫人转头看向云苓,“上次说要好好赏你,一忙起来又给忘了,见了你才想起,回去我便连同这次的一起赏给你。”
云苓忙屈膝道:“奴婢谢过大夫人。奴婢已经受了老夫人和三姑娘的赏,这赏赐万万不能再要了。老夫人能用得着奴婢,是奴婢的荣幸。”
大夫人温声道:“母亲和雅滢赏的是她们的,我身为定国公府的主母,对你也另有奖赏。我们祖辈以军功起家,向来讲究赏罚分明。”
老夫人赞同地点头,“是该如此,云苓你不得再推辞。”
云苓只得应下,“是,老夫人。”
这时外头突然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屋里的人都愣了愣。老夫人问道:“是谁在外面?”
“奴婢去看看。”齐妈妈说着就快步往外走。
不多时就听到齐妈妈惊讶的声音,“二少夫人,这是出了什么事?”
老夫人和大夫人对视一眼,大夫人立即起身。
“呜呜……祖母,我该怎么办?”二少夫人哭得泣不成声,被赶上去的大夫人扶着进来。
老夫人一看也急了,从罗汉床上下来,“你先别哭,有什么事跟祖母说,祖母替你做主。”
大夫人把二少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二少夫人抽抽搭搭说道:“祖母,孙媳真是没脸见人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跟祈绍闹别扭了?”老夫人实在猜不透,想着这小两口刚成亲不久,大概还在磨脾气。只是拌两句嘴,她不应该去找她婆母吗?怎么哭着来这了?
二少夫人抬起头欲言又止,把大夫人看得着急,“哎呀,你这什么都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是二爷……”
“祈绍他怎么了?”老夫人耐着性子问道。
二少夫人羞恼道:“二爷他让二妹妹身边的一个丫鬟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大夫人惊住了。
站在边上的云苓一下子想到了当初去二房,听到二爷和丫鬟在……
难道二夫人口中的丫鬟就是那日那个?她还记得那人叫流莺,只不过她当时以为流莺是二爷身边的丫鬟,没想到竟是二姑娘的。此事一出,不仅打了二少夫人的脸,恐怕二姑娘脸上也不好看。
老夫人脸色一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婆母知不知道?”
“是前天晚上的事,母亲当时就知道了,那个婢女求到了母亲跟前。”二少夫人抹着眼泪。
两天两夜,在一个屋檐下,竟然一点动静都没传出来。老夫人接着问道:“那你婆母怎么说,祈绍又是个什么态度?”
“二爷认错了。婆母虽没说怎么处置,却把那个丫鬟安排到了她那里。孙媳瞧着婆母是打算让那丫鬟把孩子生下来……”
二少夫人又哭起来,“孙媳才进门三个多月,自己还没有孩子,却要接受一个庶子。孙媳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才到祖母您这里来……”
“你放心,这事祖母会给你一个说法,”老夫人望向大夫人,“明惠,你去把人都叫到正堂来。”
“我这就去,”大夫人刚要走,扭头发现崔雅滢还在,她还是个未嫁女,不能听这些事,“雅滢你先回去。”
“哦,”府里出了这样的丑事,崔雅滢也不添乱,对老夫人说道,“祖母,那我带云苓先走了。”
“去吧去吧。”老夫人朝她摆手,只顾着二房的事,把她给忘了。
崔雅滢和云苓出了寿安院才说道:“没想到二哥竟能做出这种事,看他平日里循规蹈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原来私底下是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