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府。
沉寂两年的府邸重新焕发出生机来。
房间内的灰尘被清扫干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被修剪齐整,高高昂起头来向外人展现自己的美丽。
院子外的假山倚靠在一方湖水旁边,怪石嶙峋,被风吹动的湖面水波流动,往日萧条的景象因为主人的回归而消失不见。
仆侍女奴在其中来来往往的穿梭,隔的不远还能听到客人寒暄的声音。
这是祝府在举办宴席,也是他们为了向京城其中人家宣告自己的回归。
祝乐容忙碌了好几天,才在父亲的辅助下完成今日的安排,为此,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林朝了。
当然,也错过了科举的进行。
对于后者,祝乐容倒并不怎么在乎。
只是在得知孟自枔拿了个不错的名次后给她送去了贺礼,又在亲自给林朝送参加宴席的请帖时给她也拿了一份。
卧房内,就有人误解了祝乐容亲自送请帖的意思。
“阿容,刚刚仆侍带过来的两个人里,那个白一些的,是不是就是这次科举的榜眼?”
开口的人倚着床头,面容秀丽却极度苍白,人也有几分瘦弱,正是祝乐容的父亲。
祝乐容点点头,“嗯,爹爹。”
祝夫郎笑道:“那还真是年少有为啊。前日你亲自去送贺礼和请帖的,是不是也是这位。”
祝乐容皱了皱眉。
送贺礼是的,亲自送请帖?他是去给林朝送的,不过两人住在一起,才一起送了。
但要说父亲口中的话,那也没错,就是怎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祝乐容没有反驳,祝夫郎就将沉默当成了默认。
他陡然来了精神,话题围绕着孟自枔转个不停。
“我听贺安说了,你之前四处漂泊,是在桐林村暂时落的户,榜眼就是那个村里村长的女儿,这次上京你们还是一起来的。”
“阿容,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苗头啊?爹爹方才看过了,孟自枔对你应该是有几分心思的。”
祝乐容急急打断他,“爹爹,不是……”
祝夫郎还以为自己儿子是害羞,笑着说:
“阿容,爹爹不是古板的人。孟榜眼家世虽然不好,可有几分才华,在官场上你母亲也能帮助些,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反对。”
“爹爹!”祝乐容发现父亲乱点鸳鸯谱,很是生气。
在父亲身旁,他向来是不拘谨的,就还像是小孩子一样使着小性子。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爹爹不说了。”
祝夫郎赶紧闭上嘴。
不过聊了一会儿后,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阿容,你真的不喜欢孟榜眼?”
祝乐容摇摇头,神情坦然。
“爹爹,儿心慕的女子另有她人。”
祝夫郎见他否认,原本是有些失望的,可后面听到他说真有心慕的女子,立刻就起了兴趣。
“什么人?来来来,你和爹爹说,爹爹绝不告诉别人。”
“我才不要。”
在父亲身旁,谈起心慕的女子是不好意思的,祝乐容站起身,找了个借口起身离开。
“爹爹,儿要去前院迎接客人了,您好生休息。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身后,看祝乐容关上门后,祝夫郎咳嗽两声,脸上倒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他欣慰的,是远离母父独自在外生活了两年的儿子,还能像从前在自己和妻主身边那样有些小任性。
从妻妹口中得知儿子在妻主和自己流放后吃了不少的苦,回京城后还一直为他们奔波,人又变得那么懂事。
作为母父,心里是很担忧的。
现在终于看到他展现出一些少年的骄纵任性,祝夫郎才安下心来。
不管是谁让自己儿子未被恶劣的环境浸染,他都是要重重感谢。
屋外。
也是凑巧,祝乐容以要迎客的借口逃出父亲的追问,才出来,正好就有仆侍告诉他有贵客到访。
来者着实是一名贵客,当今唯一的哥哥,安顺帝卿,祁逸。
祝乐容及叔母提交上去的证据是由帝卿交给陛下的,帝卿是当今最信任的人,由他递送上去,翻案申冤都变快了许多。
虽然说扳倒柔王是两方共同的愿望,该言说的感谢也还是要说的。
因此,这次操办的宴会,祝乐容也邀请了帝卿。
只是当时也没有人预料到帝卿真的会来。
现在贵客到来,当然要主人亲自迎接。
“走吧。”
祝乐容率先走到前面,很快,就到了府宅门口。
他到时,祁逸正好从马车上下来,祝乐容就领着众仆侍给帝卿行礼。
“我今日是来做客的,不需要讲那些虚礼。祝公子,起身吧。”
祝乐容便带着祁逸进了府里。
“早闻祝夫郎很是会打理花草,没想到祝公子也随了祝夫郎。”
祁逸看着摆放在两侧的妍丽花朵,不禁赞叹出声,又见四侧的植株均各有特色,便开口道:
“祝公子,不若带本宫四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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