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大内监牢,空气浑浊潮湿中混和着血腥气味,点燃的几盏灯烛发着微弱的光芒。
慕容天澈被铁链锁在刑架之上,上官冽坐在椅子上双目直视慕容天澈。
上官冽扯了扯嘴角,“慕容,莫怪孤不念旧情。怪只能怪慕容身为监造公主府人员却要监守自盗。孤也不好姑息慕容。”
慕容天澈仰头大笑,“君上,您真的是急了!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是您给我安上的这个罪名,说出去就不怕旁人笑话吗?查出我私窃上好的金丝楠木?说句大话,只要我想要就能拥有这世间所有金丝楠木,我需要去私窃监造公主府用的那一点点的金丝楠木?”
上官冽声音冷肃,“慕容,多说无益。如今是人证物证俱在,孤劝慕容一句还是老老实实认罪伏法,好处多着呢!”
慕容天澈听后哭笑不得,“君上,我认了罪如何?不认罪又如何?咱们不如真诚一些,君上明明是为了要天奚门及我的财富,是与不是啊?”
上官冽心中冷笑道,慕容天澈这都下了监牢,嘴竟还如么硬。比之天奚门和慕容天澈的财富,自己更想要了他慕容天澈的命!
慕容天澈见上官冽未作回应,扬起嘴角笑道:“怎么,我这是说中了君上心中想。君上无话可言了?君上想要天奚门容易,请君上立即下旨意封子承为储君。我保证十年内将天奚门顺顺利利交接给子承,君上意下如何?”
上官冽厉声斥道:“封储君之事,也是你可以置喙的?孤看你是嫌自己身上的罪名还不够重!”
慕容天澈神色轻松,不急不躁,“君上,您今日是心情不佳吗?竟然如此急躁。君上若是心绪不佳,咱们改日再商谈也可以。”
慕容天澈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上官冽。
上官冽怒目横眉,声音高了三分,“慕容天澈,你别以为孤不敢杀了你!你的天奚门门众再厉害,他们也进不来王城救你出去!”
慕容天澈慢悠悠地说道:“我坚信君上每日里想的最多的事,就是如何名正又言顺的杀了我。君上是这天下之主,掌生杀大权,这天下没有君上杀不得的人。至于天奚门门众进不来王城,君上怕是有些盲目自信了。君上该是清楚,如今王城中我天奚门的人就不在少数。”
慕容天澈的话,让上官冽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字一句说道:“慕容天澈你很好!既然你活腻歪了!那孤就成全你!”
瑶华宫中,温迎将骆清亦按在椅子上坐下,又倒了盏茶给她,让她稳稳心绪再慢慢说。
骆清亦喝了口茶水,抹掉眼下的泪水,缓缓向温迎讲述起来,“少主和师姐早被君上下了死令不准他们再入王城。少主被君上下了监牢今日已是第三日,生死未卜。师姐黎叔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心要杀入王城救出少主。”
“是我劝他们再等一等,让我以为宁安公主把平安脉为名,试试能不能进王城来见长公主。即使天奚门门众杀入王城救出了少主,天奚门会被君上安上一个弑君的罪名。日后天奚门的门众岂不是人人是死犯。”
温迎怒不可遏道:“慕容家主已被上官冽关入监牢三日了,我竟然全然不知。难怪我听子承说恒漠告假几日未去书苑读书。上官冽他真是好大的本事!上官冽他给慕容家主安的何罪名?”
骆清亦长叹了口气道:“这一次君上怕是真急了。君上安插在少主身旁的眼线,搜集不到少主的罪证。君上便给少主安了个偷盗的罪名,说是少主借监造公主府的便利,私窃了上品金丝楠木据为己有。”
温迎惊怒道:“我瞧着上官冽他是疯了不成!这种罪名也好意思往慕容家主身上安!慕容家主能缺他那点子金丝楠木!”
骆清亦前探身体紧紧抓住温迎的手,担忧忡忡道:“长公主,你说君上这次是不是真会要了少主的命啊?”
温迎咬牙切齿,“清亦,你放心!上官冽他不敢!我也不可能看着慕容家主有事,而坐视不管。”
骆清亦的手控制不住微微抖着,再一次央求起温迎,“看在我们少主多次相助长公主的份上,请长公主一定要保住少主性命啊!”
温迎抚慰道:“清亦你放心。我保证慕容家主不会有事。上官冽他一直忌惮慕容家主,不然也不会安插他的眼线到慕容家主身边。我猜测,上官冽多半是想逼慕容家主交出天奚门。”
骆清亦轻轻摆了摆头,“君上生夺下天奚门也无用。我们门众只认少主,即使君上贵为天下之主也不行。天奚门门众入门第一课,便是要忠于天奚门领门人,身为天奚门门众就要以领门人马首是瞻!自然少主也值得我们忠于他,我们各门众有事,少主会不遗余力的给予我们相应帮助。”
温迎嗤笑说道:“清亦,你拿你们少主同一个往属下身上种蛊毒之人相较,简直是对你们少主的一种侮辱。上官冽为人冷漠无情,他不会懂得这些。他要这世间之人,人人忠于他服从于他。他从来不懂人心换人心的道理。”
“清亦,你先安心回去。回去后告诉雪衣还有黎叔一声,不必麻烦他们杀入王城来救慕容家主。我保证让慕容家主安全离开王城。上官冽他不敢要了慕容家主的性命,至于天奚门上官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