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中白纱遮面的杏如惴惴难安,双目凝视着魏嬷嬷问道:“嬷嬷,奴婢不清楚日常里君上和长公主是如何共处的。今日君上要是过来,奴婢要怎么做?”
“你不必害怕,这几日你就把自己当成是长公主大大方方的。近来长公主喉咙嘶哑不爱讲话。君上过来你呢,无需热情伺候,冷淡待之便是。君上问你的话,你不知如何作答的,就不用做声。哦再有,见到君上不用行礼,君上离开时也不用恭送。下剩的,你看着我眼色行事。”
魏嬷嬷又想起一事遂问道:“女医可将瑶华宫中伺候长公主的人告诉给你了?别的还好说,若容若凡两位女卫是君上放在长公主身边的人,时时可要特别注意。”
杏如回话道:“大小姐将每个人的画像一一给我看过,也特别提示了两位女卫,是需要我重点小心应对。”
魏嬷嬷忍不住赞扬道:“慕容家主和女医做任何事情都是细致入微,不由的让人安心。你不必太过于害怕,这不是还有嬷嬷我在呢。咱们定然能平平安安度过这几日。”
杏如乖巧应答道:“是,奴婢都听嬷嬷的。”
北郊十里亭,慕容天澈骑在马上,他的身后停了两辆马车,外加不少随从护卫人员。
慕容天澈估算着时间,温迎和慕容雪衣该是到了,可怎得还未见她们二人。
慕容天澈的心不由的悬了起来,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温迎被上官冽抓了个正着。上官冽他会不会因为气恼惩戒温迎,如同从前那般狠戾的对待温迎!
慕容天澈眉头拧成了个大疙瘩,一时间心烦意乱,努力压制着自己赶回王城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慕容天澈的随从遥遥一指,对慕容天澈说道:“少主您看,那个好像是大小姐的轿子。”
慕容天澈顺着随从手指方向一瞧,果真是慕容雪衣的轿子到了,他的心放了回去长长舒出去一口气,嘴边扬起了笑意。
“哥哥,我将长公主带来了。”慕容雪衣先出了轿子,回身又扶了温迎下轿。
慕容天澈看向温迎声音温和,“好,虽然比我预估的时间晚了小半个时辰,好在是雪衣将长公主平安带了出来。长公主咱们就不耽搁时间了,您和雪衣快上马车去吧。马车上有两身男装,让雪衣伺候您换上。这样长公主在外行走也会更方便一些。咱们今日必须赶到承虞城,可能会辛苦一些,中途您若是有事就告知雪衣,咱们可以停歇下来缓一缓再走。”
温迎颔首说:“好的,有劳慕容家主了。我保证不拖大家后腿,慕容家主尽管按照您制定的计划走,我服从慕容家主的安排。”
“长公主如果实在是坐马车不舒服,也不必忍耐,尽管告诉雪衣,咱们歇一歇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万事以长公主为主。”慕容天澈嘱咐完温迎,侧头对慕容雪衣说道:“雪衣,你扶长公主上马车吧,一路上好好照顾长公主。”
“好的,哥哥,雪衣知道了。”慕容雪衣搀扶着温迎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慕容雪衣先帮着温迎更换上男装,然后自己再换上。
慕容雪衣见温迎秀眉轻拧,温迎自王城出来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怕不是刚刚从王城逃离还心有余悸,亦是担忧杏如装扮自己能不能安全过关。
慕容雪衣帮温迎束冠,柔声劝道:“长公主安心。杏如是我看着严格训练出来的,如今她的一举手一投足比之长公主可谓是一模一样,再说不是还有魏嬷嬷在杏如身边帮衬,不会出任何纰漏。那怕是最后真的被君上识破了,我会亲去向君上请罪,只说我私自带了长公主出来散散心。”
温迎神色呈现凝重之色,“担忧杏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忧心母后父皇的处境,其实让你们费心劳力助着我去见他们一面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犹被上官冽囚困,更加没有能力助母后父皇他们脱困。难道我要眼睁睁看着父皇母后他们被上官冽囚禁到死,再得不到自由!”
慕容雪衣摩挲起温迎的手安抚道:“长公主,我坚信这世间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我粗粗算着长公主总有三年未见燕皇燕后了,他们定然也十分挂念长公主。燕皇燕后见到长公主定会欢喜坏了,长公主也应该高兴不是?至于其他的事情,咱们再慢慢想办法就是。”
温迎拉起慕容雪衣的双手,面呈郑重之态,“好。雪衣我想谢谢你,还有慕容家主愿意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今后我愿意竭尽所能报答你们。”
“先不说这些了,不如长公主就将此次出行,当做是一次出游,放宽心情好好欣赏一下沿途风景也不错啊。”慕容雪衣笑着打量穿着男装头发束冠的温迎,不惜夸赞道:“穿上男装的长公主竟然也如此耀眼,整个一个翩翩美少年。这一路上不知道要让多少女子对长公主倾心呢!”
温迎被慕容雪衣的话逗乐了,心中的忧郁暂时也稍稍消减掉了一些。
上官冽下了朝会,坐着龙辇直接到了瑶华宫,先去看了看两个孩子,踏步就入了温迎的寝室。
上官冽见温迎一身红裙坐在椅子上,手持茶盏正慢慢的喝着茶。小香正在收拾桌案,温迎该是刚刚用完膳食不久。
小香跪下向上官冽行礼,“奴婢见过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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