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眼见鲜红的血还是源源不断从白静好身体里流淌出来,慌了神高声说道:“我的老天爷!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啊!快!快叫内医官!再去请君上!”
白静好那边命悬一线,温迎这边却是其乐融融。
上官冽轻柔的怀抱着自己的小女儿,笑得眼睛都不见了,情绪激动地说道:“这是孤的珍宝!孤以后要拿命来疼宠她!”
慕容天澈展开双臂央求起来,“君上!君上!给臣也抱抱!臣也想抱抱小公主!”
上官冽躲过慕容天澈的双手,语气嫌弃地说道:“这是孤的宝贝,你抱什么抱!”
慕容雪衣笑着说道:“君上还是将小公主交还给我们吧。长公主腹中的小皇子怕是不久也能出来了。”
伺候白静好的内侍跑进宣明宫,跪在上官冽面前说道:“君上!君后半个时辰前生下了小皇子,然后就下了大红,内医官给君后灌下去两碗止血汤药也没能将出血止住,君后怕是……怕是要不好。君后恳求您去见她最后一面。”
温迎腹中还有个孩子未生下来,上官冽如何能放心离开去见白静好。
上官冽长眉头紧锁,半晌后说道:“让内医官尽全力医治君后,孤这实在是离不开。”
慕容雪衣听了于心有些不忍,回身从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两个小方盒,“君上,这是民女为长公主提前备下的止血药丸,可以拿去给君后一试。不过民女先将丑话说在前面,药丸拿去先请内医官验证没有不妥再给君后服下,君后身份贵重民女担不起谋害君后的罪名。”
“孤向你保证君后就算最后有什么不妥,无人敢怪罪于你。”上官冽面向跪在他面前的内侍说道:“女医的话,你可听清了。接过女医手中的药,退下吧。”
昏睡中的温迎,一片空白的脑识中开始接二连三闪现出似曾相识的画面,像是各色的染料翻倒进清澈见底的染缸之中,五彩斑斓乱七八糟混为一团,一时间让人毫无头绪。
温迎行走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前方出现了点点微弱的光点,她疾步奔向光点而去。
温迎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她竟然身处在乾清宫中,眼见上官冽手提长剑一剑斩下了父皇和皇兄的两颗头颅,他再次提起剑要刺入母后的心脏。
温迎想跑上前去阻止上官冽,可她的双脚似被死死钉住一般无法抬起。她只得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在了上官冽的剑下。
温迎恨红了双眸怒视上官冽,上官冽高举起被她至亲鲜血染红的剑仰头癫狂大笑。
仿佛间一团杂乱的麻线团终被找到线头,温迎揪着这线头使劲一拉,麻线团便在她手中打开,她经历的那些不堪却又无法忘记的记忆犹如一幅画卷,争先恐后突破滞碍在脑识深处破土而出,宛如画册般呈现在温迎眼前。
记忆中,在她及笄日,上官冽强行夺去她的清白,还罚她在脚踏上跪了半宿。
记忆中,上官冽在她锁骨处右耳后两处烙印上了冽字,让她生生世世只能为他上官冽的私奴。
记忆中,上官冽手持长鞭抽打在她的身体上,极痛。
记忆中,上官冽死死将她双膝按在铁链上跪着,她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只能生生受着。
极致的痛再一次席卷温迎,让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被生生折断。
怎么会这么痛呢?对了,她怀上了上官冽的孩子,喝下了一碗鸡汤孩子流掉了,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痛。
孩子掉了最好,有上官冽血脉的孩子对自己而言就是孽种。自己这一生都不可能为他上官冽生下孩子。
温迎从记忆中挣扎脱身,蓦地睁开了双眼。
温迎发现她身处在陌生的房间,眼前的每个人她都不认识,耳边时不时还会传来几声孩子的啼哭声。
慕容雪衣见温迎醒来笑着说道:“长公主,您不要害怕,小公主已经生下来了,腹中的小皇子就不会那么艰难。”
刚刚慕容雪衣帮着温迎稍稍调正了腹中孩子的位置,因此昏睡中的温迎才会感受到那阵极致的痛。
温迎声音嘶哑,“我腹中的孽种掉了吗?你们又是谁?”
慕容雪衣听后,心猛然一抽,温迎这怕是恢复了心智,老天爷真会戏弄人,早不恢复晚不恢复,偏偏要在这时恢复。
温迎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呢,她要是不配合将孩子生下来,温迎和孩子都会有危险。
两位伺候温迎生产的稳产嬷嬷,听了温迎的话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慕容雪衣硬着头皮说道:“长公主咱们先不管其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将您腹中的小皇子生下来,不然您和小皇子都会有生命之忧。”
温迎瞪大杏目强撑着坐起身来,看到自己小腹高高隆起。一股强烈的厌恶和排斥感从她身体上每个毛孔中凭空升起来迅速笼罩了全身。
温迎实在是想不起来,她这是何时又有了身孕。
温迎咬紧牙关,无尽的排斥和恶心感促使她大力捶打起自己的肚子,“谁要生下这个孽种!打死了算!”
慕容雪衣吓得赶忙连同若容若凡控制住温迎的双手,连声劝道:“长公主不可啊!您十月怀胎受了不少罪,如今小公主已经出生,您就让腹中的小皇子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