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月影如钩。
一整日的祭天活动,上官冽虽感十分劳累。祭天活动结束后,上官冽还是第一时间赶来心园陪伴温迎。
此时温迎已经睡了,只是睡得极不踏实。
温迎浓密的羽睫在眼下投下阴影,原该饱满红润的唇瓣有些泛白干涩,睡中的她频频蹙眉,上官冽见了忍不住想伸出手替温迎将眉心抚平。
温迎在梦中,见一男子向她欺身而来,下一息就要压在她的身上。温迎下意识伸出腿用力蹬踹将那男子踢开。
温迎这一脚直接蹬在了上官冽的肚子上,上官冽没防备边呼痛边向后退了两步。
温迎迷迷糊糊坐起身来,此时没有完全转醒,蒙蒙的望向双手抚着肚子的上官冽。
上官冽坐到床榻上在身后环住温迎,轻声问道:“迎迎,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温迎啜泣道:“刚刚有个人想压在迎儿身上,欺负迎儿。”
上官冽用手摩挲着温迎的侧脸,温声哄道:“迎迎不怕,这只是个梦,哥哥在没有人敢欺负迎迎。”
温迎用脸去蹭了蹭上官冽的手掌心,问出了这几日自己想问的话,“哥哥,你以前是不是待迎儿不好?”
上官冽双臂将温迎搂抱的更紧,“哥哥怎么可能会待迎迎不好呢?哥哥这一世只会对迎迎一人用心以待。”
温迎扁着嘴委委屈屈地说道:“哥哥好像罚过我跪,打过我耳光,还命我去浣衣一大盆的衣物,浣衣的水很冷很冰,我一个怎么洗也洗不完……肚子很饿,哥哥命人停了我的饭食和水……哥哥竟然这么坏!”
温迎的话让上官冽全身一滞,冷汗从额角冒出。
目前对于上官冽而言,最怕的就是温迎恢复心智,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上官冽很怕温迎清醒过来,不愿留下腹中他们的孩子可怎么好?
再有近段时间,上官冽很享受温迎对他依赖对他撒娇。一但温迎恢复心智,上官冽只能接受温迎对他的恨还有厌。
温迎见上官冽不理她,拍了拍上官冽的手说道:“哥哥,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怎么不回答我?”
“迎迎,这些都是梦,怎么可能是真的。”上官冽停顿一下,继而道:“如果迎迎梦到的都是真的,那迎迎会不会原谅哥哥?”
温迎眼珠转了转,低头想了一下回答道:“迎儿说不好。或许让哥哥去感受一下,迎儿曾经受过的那些疼,迎儿说不准就不再生哥哥的气了。”
上官冽听后大喜的惊呼道:“真的吗?迎迎!只要是哥哥愿意尝一遍迎迎受过的疼,迎迎就愿意原谅哥哥?太好了!那真是太好了!”
温迎歪头看着此时傻里傻气的上官冽,打了个哈欠说道:“哥哥,迎儿困了想睡觉了。”
“好,迎迎睡吧,哥哥在这儿陪着迎迎。迎迎就不会再梦魇了。”上官冽扶温迎躺下,轻声哄道。
上官冽在朝会前又赶回了王城。
大内官帮着上官冽整理身上的龙袍,趁机禀告道:“君上日日王城和心园两边跑,着实是辛苦。昨日深夜,君后又宣了内医官,可别是龙胎有什么不稳妥。君上下了朝会是否去凤仪宫瞧瞧君后?”
上官冽斜了一眼大内官,笑着说道:“你个老货,这是收下了白大将军和君后给的多少银钱,撺掇孤去探望君后。老货,记住你的主子只有孤一人!”
大内官吓得赶紧跪下,向上官冽磕了一个头,“奴才主子只有君上一人。白大将军和君后确实要给奴才银钱,可奴才没收。奴才只是觉得君后腹中的是君上的嫡子,君上就算是再不情愿,为了保全君后颜面也该去一趟凤仪宫。”
上官冽嘴角挂笑,踢了一脚跪在地上的大内官,“行了你个老货,别跟孤这装委屈。起来吧。孤先去朝会,下了朝会就去看看君后。”
上官冽下了朝会,坐着龙辇就往凤仪宫去。
进了寝室,见白静好卧在床榻上,身边伺候的宫婢不是茉白和绯红。
前些日子,白静好拿茉白和绯红出气,一个毁了容貌一个跪伤了膝盖,全部被送出了王城。
白静好见上官冽终于肯来凤仪宫了,泪眼盈盈唤了一声,“君上,您来了。”
白静好命宫婢扶她下床榻,要向上官冽行礼问安。
上官冽站在寝室中央,出声制止道:“君后身子不适,不必多礼。躺着吧。”
“谢君上关心。”白静好向上官冽伸出手,“君上,您既然来看静好了,为何站的那么远?咱们的孩子都会动了呢,昨夜里动的可大力了,都将妾踢疼了,妾怕极了以为是龙胎有什么不妥,赶紧宣了内医官。还好,内医官说这是正常胎动。”
上官冽矗立原地静静听白静好絮絮说着话,脚步一动未动。
白静好见上官冽未动,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抽泣地说道:“君上就如此厌弃妾吗?妾好歹是从王城大门抬进来的君后。妾就算是有千日不好总有一日好的吧。妾自认对君上是尽心尽力侍奉。如今唤来君上如此对待,妾还不如领上孩子死了算了,也省得在这里碍君上的眼!”
白静好是真的急了,父亲已经着人去配催生药。势必让她赶在温迎之前将腹中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