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之后,就安排下人把院落打扫干净,并且不断重复由于贵人都有洁癖,所以灰尘都要擦了一遍又一遍,为免冲撞贵人,需要做到一尘不染为止。
然后命人将“听雨楼”的牌匾挂了上去。
名字是尤小栀随便取的,不管叫什么,只要不是那什么屁的“望月小筑”就可以,恶心死了。
只要姐弟俩稍微有点礼貌,就不能做出住到别人家还改别人家名字的事情了吧。
雁姬掌管府中内务十几年,对待下人一向宽和,很少说重话,更别提这么严肃的时候了。
下人们都有些战战兢兢,对于即将到来的姐弟俩也有了一些惧怕,甚至心里隐隐有抱怨,好好的格格世子不在宫里住着,干嘛非得骚扰臣子呢!
尤小栀可不管这些,甚至说下人对于新月姐弟的怨言越多,她越高兴。
过了小半个月,新月和克善还是搬到了将军府。原本以克善的身体状况,最好还是在宫中由太医多调理一段时间比较合适的,但是无奈新月自从知道可以搬到努达海家中之后,在宫中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每天一日三餐定时定点督促克善喝药,而且还免了他那段时间的功课,只要求他尽快恢复身体。
懂事的克善自然知道自家姐姐在宫中住的不开心,以为她是因为宫中规矩束缚太多,所以期盼可以搬到努达海的将军府,于是早熟的他在身体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就给皇太后捎了口信,提到了搬家的事情。
皇太后也没有阻止,只是想到姐弟俩身边只有一个云娃和莽古泰,实在是寒酸,便随手从自己宫里挑了几个宫女赏赐给他们。
跟在新月身边的叫知琴知棋,跟在克善身边的叫知书知画。
就这样,接到通知的努达海过来接姐弟俩去将军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十分显眼。
而尤小栀则是按照努达海吩咐,带着老夫人、骥远、珞琳,还有管家巴图、嬷嬷乌苏,以及将军府上其他仆人,按照等级秩序一一站在将军府门口候着。
等到新月姐弟俩下了马车,连忙带着众人匍匐在地上,给他们行礼:“格格吉祥!小世子吉祥!”
新月哪里见过这架势,尤其是跪在地上的老的老、小的小,全都是努达海的家人,慌忙走上前,想要扶起为首的老夫人。
“老夫人您快起来,大家也快起来吧!千万别行此大礼!我和克善的命都是努达海救的,现在又到府里暂住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对于努达海,我和克善都充满了感恩之心,努达海的家人,也就是我们的家人,希望你们也别对我太见外了!”
尤小栀歪头,看到老夫人一副惊喜兼感动的模样,撇了撇嘴,心里暗自吐槽:难道老夫人这些年过得太安逸了?怎么只长年龄,不长脑子了呢?
不过,她面上不显,只是谦卑地站在老夫人身后侧方位置,对着新月连连开口:“格格这话可是折煞我们将军府了!您和小世子是主子,努达海是臣子,主仆有别,古往今来都是这个道理,可不敢造次!还请格格和小世子入府!”
老夫人闻言,也瞬间回过神来,刚刚惊喜的表情立刻冷静了下来,对着新月和克善屈身行礼:“雁姬这话说得对,格格和世子请进,府上寒酸,还请贵人见谅!”
努达海刚刚在旁边处理安排其他事情了,所以没有见到这一幕,等他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大家站在一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见他笑意盈盈地走近,搀过老夫人的胳膊,对新月介绍:“想必你们已经认识了吧!这是家母!”说完,又指了指尤小栀的方向,“这是我的夫人,雁姬!这是我两个孩子,骥远和珞琳!”
“格格年纪与你们相仿,有时间的时候多陪陪格格,知道了吗?”努达海对着骥远和珞琳安排道。
珞琳倒是丝毫不扭捏,冲着新月就是咧嘴笑了笑,新月也回了一个微笑,正好被抬头的骥远看到了,这下子,骥远也实在是怔住了。
没想到尤小栀又一次开口煞风景:“骥远,格格和小世子是贵人,你作为家中长子,一定要牢记男女有别,没事的时候可不要打扰贵人,给将军府抹黑,到时候可不要怪为娘的不讲情面!”
努达海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当众讲出这样的话,虽然话没有问题,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
众人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尤其是新月,她的第六感让她觉得努达海的这位夫人好像不是很喜欢她,但是表现出来的对她又是十分恭敬的模样,说出的话也是字字句句为她和克善着想,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人冷着脸,看了看几个年轻的孩子,尤其是骥远发愣的模样被她记在心上,不由得警钟大作,现在两姐弟都在孝期,如果在自家府上暂住的时候传出什么不好的新闻,到时候对于将军府的打击可将是毁灭性的。
现在想想,端亲王遗孤住到自己家里,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
强撑着打起精神,老夫人对着新月和克善开口:“格格和小世子舟车劳顿,想必已经累了,还是进府歇着吧,住处已经给贵人安排好了,格格也可以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说罢,一行人又浩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