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并没有下令追击,因为弗兰茨在三个月的航行中已经给他科普了无数次丛林作战的可怕。
反面例子当然是用的美军,毕竟在丛林中摔跟头最狠的就是他们。
此时的奥地利军队人数并没有优势,之所以能打得对方抱头鼠窜完全是因为科技的碾压,以及弗兰茨壕无人性的狂轰滥炸。五分钟时间,就打掉了弗兰茨一半的火箭弹。
当然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也要得益于,土著人并没有见过这种武器,并且排成了密集阵形,身上更是像样的防具也没有寻找掩体。
其实碍于当时火药威力的限制,哪怕是一面外罩兽皮的木盾都能对那些四射的钢珠起到很好的防护作用。
那些钢珠击穿盾牌之后,动能就没多少了,这时候里面再套上一件皮甲就只会受一些轻伤。
最起码不会像此时躺在地面上的那堆烂肉,连救治的可能都没有。
不过这些土著别说是盾牌、皮甲了,就是布料也没有多少,绝大多数人都是赤裸着上身,当然这和当地的气候也有关系,潮湿闷热。
丛林作战从来都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科技、战术、人员素质的优势都会大打折扣。
历史上无数次的战争结果告诉大家,丛林作战拼的是对当地环境的熟悉和适应程度,对当地更熟悉的一方总是能取得巨大的优势,地形、地貌、植物、气候、生物、道路都可能成为这种优势的一部分。
而对不熟悉的一方来说,这些全都是阻碍,甚至是致命的。
弗兰茨可不想赌这种事情,更没有赌的必要,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安抚城中不安的人群,如何接管这一区域,让他们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为此弗兰茨在来之前还特意去了一趟罗马,用五千弗洛林的价格买下了当年南明永历皇帝写给教皇的求援信,还弄了几份授权书,总共消费了3万弗洛林。
此时的教皇格列高利十六世就这点好,只要有钱就办事,万物皆可明码标价。这封求援信和几封不知道有什么用的授权书,在教皇眼中和废纸一样,甚至比不上他亲手写就的赎罪劵。
而且教皇冕下在罗马的反动统治还要靠奥地利帝国这个天主教守护者呢。
他自然是没有不卖弗兰茨这个面子的理由。
弗兰茨来得路上还让大盐衫音绣了一面大旗,正好在此时用上。
其实弗里德里希还有一众奥地利的军官都对弗兰茨的计划将信将疑,他们觉得靠一面旗帜就能免去一番恶战不太现实。
但还是按照弗兰茨指示将那面旗帜升了起来....
东万律城头。
兰芳公司的一众头目被刚才那场短暂而高效的屠杀震惊到了。战斗?不存在的!简直是成年人和婴儿之间的战斗。
“谢伯,这是支什么军队?您年轻时对付他们可有把握?”古六伯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不知是天气炎热,还是眼前这支军队带来的恐怖压力。
谢桂芳苦笑一声说道。
“大总制抬举我了,莫说是我一小小的武举人,哪怕是武状元来了恐怕也难逃一死。”
谢桂芳当年可是有功名在身,加入兰芳完全是意气相投,年轻时更是号称打遍南洋无敌手。可此时就是谢老爷子也说无能为力,兰芳公司的头目们顿时觉得有些泄气。
突然有人说道“若是他们攻城,我们该当如何?”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这支军队就之前展现出的战斗力来说,恐怕攻破东万律的城墙就是举手之劳。
而此时负责守城的兵丁恐怕也会和那些土人一样,被人打成一团烂肉。届时东万律城中百姓便皆为食饵矣。
这时候又有人说道。
“奇怪,那些人好像不是荷兰兵,他们拿出了一面旗帜。”
“那是什么!”
....
弗兰茨觉得自己打出了大明的旗号,一定可以打动城中的华人百姓,到时候再拿去南明皇帝的诏书和假玉玺,说大明的仇我哈布斯堡家族接下了,应该可以收拢绝大多数的人心,毕竟聚胜公司的前身可是天地会。
很快城头上就站满了人,敲锣打鼓、大声疾呼。
“哇!这面破旗真这么有用吗?”
弗里德里希和一众奥地利军官都十分惊讶的样子,他们虽然嘴上不信弗兰茨的话,但还是希望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毕竟弗兰茨不太喜欢劫掠。
只有弗兰茨的面色凝重,因为他听得城墙上的人在喊什么。
“逆明!”
“是前明余孽!”
“生不能为大清人,死不能不为大清魂!”
“当年罗芳伯老爷子一生忠于朝廷,乃死仍面北而立,吾等后人切不可辜负皇恩!”
“杀贼报国就在今日,乡亲们跟我冲啊!”
“大清!呼!”
......
“撤退!”弗兰茨从鼻子中哼出了两个字。
“撤退?他们不是来欢迎我们的吗?”弗里德里希问道。
“来杀我们的,放烟雾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弗兰茨的语气很冷,听得出来里面充满杀机。
弗里德里希虽然不知道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