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成林坐在一旁没有吭声,苏北柠仍旧没打算放过他。
苏北柠冷哼:“世子爷可是有什么意见不成?还是说世子爷另有高见?”
“如今你我都成婚了,又非儿戏,怎能说取消便取消呢?”
“若是真取消了,不仅睿王府会受人非议,只怕连丞相家都会被人指指点点,娘子合该考虑周全才对。”
李成林说着,手已经摸到了苏北柠的手背上。
苏北柠随手便将他拍了下去,嗤笑:“世子爷管不住自己的侧房妾室,新婚头一夜妾室便吵吵囔囔以死相逼,即便是传出去,受人非议也不会是丞相家。”
见苏北柠铁了心要逼自己,李成林到底要面子,拍案而起:“你今日不让我去瞧可以,若是真出了事情,一切皆有你担着!”
“世子爷当是在同谁说话?”
苏北柠半点不怕李成林,一掌落在桌上,连带着桌子上的菜都抖落了出来。
“她有什么身份可担责的,身上背过命案的女人,便是死了也入不得你家的坟,草草埋了就是。”
“你……”
李成林哑口无言,又不甘心地盯着苏北柠,像是试图从她眼底找出一二松口的迹象。
奈何没有。
他泄气一般坐下,挥手道:“罢了,罢了,我不去便是了,你们找几个侍卫去将月姨娘抬下来,好生看着。”
“恐怕不妥。”苏北柠笑盈盈道:“外男轻易入了后院,难免惹人非议,尤其是今日成婚,再加上月姨娘名声不好,恐怕明日京城中就……”
“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难道真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李成林倒并非对沈青月有多少感情。
无非是他头上还有颖妃要保沈青月,他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苏北柠给不了他半点当丈夫的体面,与之对比,沈青月一个惯会哄人的,理所应当该得宠才对。
“我没说该放心不管,世子爷去无用,不如让我去瞧瞧?”
“你?”李成林上下打量苏北柠,心中生疑。
总不能真是自己误会了苏北柠,其实她并未有什么坏心眼?
“你在这里等着就是,我定然会带着好消息回来。”
说罢,苏北柠起身,身上的嫁衣都不曾脱去。只带着通报的嬷嬷与自己的陪嫁丫鬟去了后院。
没进沈青月的门,便已听到里头呼天抢地。
“我不活了,未进门都被世子破了身子,如今新婚夜,世子却让我独守空闺,何等道理?”
“你们滚开,都不许拦着我!”
“我乃侯府贵女,岂能受此侮辱?!”
沈青月的嗓门一声比一声大,甚至都惊动了前院的宾客。
虽然不想惹一身骚,可是围在院墙上观看的也不在少数。
苏北柠给了身旁婢女一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地推开房门。
果不其然,沈青月的声音骤然停止,兴奋地开口:“世子爷,您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脸上从激动转而变为了厌恶。
再想继续哭喊上吊时已经被手脚麻利的海棠拽了下来,一个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海棠是苏北柠带过来的陪嫁丫鬟,性子随了苏北柠,雷厉风行,下手果敢。
沈青月被打得脑袋发懵,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海棠却又左右开弓地给了她两个耳光。
“呸,小姐成婚的大喜日子,你一个妾室在这里呼天喊地,求生问死的,成心给小姐难堪,不要脸的东西!”
被先发制人,沈青月一时说不出话,海棠趁机又打了两下,苏北柠方才冷冷发声:“够了,好歹是沈家女,给她两份薄面,别打了。”
“小姐…不,夫人,奴婢实在气不过。”
苏北柠轻笑,盯着地上的沈青月,心中默数了三个数。
对方果不其然地上了套。
“你一个奴才也敢教训我,是分不清谁为主,谁为仆了吗!”
“看来月姨娘确实拎不清,海棠,方才不是气不过,如今去教教她谁是主子。”
“是。”
海棠撸起袖子,抡圆了胳膊打在沈青月脸上。
“夫人为妻,你乃伺候人的通房,叫你姨娘是给你面子。”
“妻为主,妾为奴。奴坏主大事,被打也是活该!”
“记住了吗?”
海棠手劲大,沈青月脸颊迅速红肿一片。
她是真被打怕了,含糊不清地求饶道:“知道了,知道了……”
“很好。”苏北柠继续道:“你方才说,要去死是吗?来人,将月姨娘拖去井里溺死。”
左右两个婆子从苏北柠身后挤进屋中,钳制住了沈青月的胳膊。
她终于慌了神,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
“妾不死了,妾不死了!”
“不死?”苏北柠歪头,“难道生死之事是儿戏吗,动不动便要挂在嘴上。既然月姨娘不懂生死,便好好在屋中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你们看紧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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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说今日二小姐还不回门,是不是因为那张脸属实没办法见人?”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