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一愣,坦然说道:“是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季正说这些。
“那他是谁?”
他季正没指望她回答这个问题,毕竟问题有些隐私了。
他是没有资格问的,但因为过了昨晚,让他有了些勇气。
“是我之前做家政的那个雇主送的。”
季正脑中闪过上次和林静在恒隆百货商场电梯中一晃而过男人的俊脸。
他说不清心里是失落还是庆幸。
失落是因为——那是一张让人见过就很难忘记的脸孔。
庆幸的是那男人身后有着普通人难以仰头的财富,而这样的男人大抵是骄傲的。
而她的表姐,外柔内刚,身上还有着李家人共有的一丝文人傲气。
这样的两个人之间就算开始一段感情,大概也是不顺利的。
“振宏集团徐振弘的儿子?”
“嗯。”
“里面会是很贵重的东西吗?”季正问。
“他是托别人转交的,转交的那人只说是个纪念品。”
季正心中嗤笑,以男人的心思揣度:
若是真正不值钱的纪念品大概是邮寄就行了;若是眼巴巴派人送来,要么就是表姐根本不愿意见面,要么就物品贵重。
这么说来,还真的只是个纪念品了——毕竟结束的东西才需要纪念啊。
既然已经结束,那就等它凉彻底吧,死灰复燃就没意义了。
于是他笑着说:“姐姐,如果你暂时不想不拆开的话,东西就放在我这?省得你带回宿舍,占地方?等你觉得哪一天可以心平气和地拆开后,再和那人客客气气地道个谢?”
林静一想也是,这个烫手山芋放在手里恐怕是要让她失眠。
要么就让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吧。
徐致成虽然是个理科生,但万一里面是一枚什么他亲刻的印章或者书信,说不准会扰乱她的理智。
“好!”她说的。
“你确定?我只是一个建议而已。”
林静点头:“建议不错。”
季正指了指柜子,“打开柜子,放在里面的保险箱,密码是你生日。”
林静无奈地笑道:“为什么密码要用我的生日?”
“因为.....这是我的自由,而且你也好记。”季正答道。
眼神却是半分不让。
叹了口气,他又道:“或许,也可以用我的生日,但又怕你不记得。”
“我排过的八字盘,基本都记得。”
“我不想要那种记得,我想要........”
"季正,你要求太高。”林静转身打开柜子,一边输密码,一边道,“嗯,警告你啊,你不准偷看拎袋里面的东西。”
“当然。”季正点点头,“姐姐,可以自己重新设置一个密码,这保险箱专门放你东西,好吗?
林静关上柜子门,站起身来说道:“我不需要。”
她板着脸,拿起粥碗递给他:“吃点东西吧。”
季正心里闷闷地,手一挥说道:“没胃口。”
确实没胃口,有些烧心,
还有些泛酸水。
可林静却不管他,坐在床边,挖了一勺子粥,递到他唇边。
突然又手一后缩,柳眉一扬,问他:“或者还是让阿姨来喂你?”
季正立马凑嘴上去含了一口白粥,含含糊糊地说道:“还是姐姐喂好。”
米粒咀了几下,好似倒也没那么味道淡了。
慢慢有了些甜味。
他厚着脸皮说:“烦请再给来一口。”
林静没好气地笑了:“男人越大越像小孩吗?”
“外公这么老了,还像个孩子呢,去年陪着他去爬玉龙雪山,他一定不肯用氧气罐,然后坐飞机非要把那个氧气罐带回来,最后在安检的时候扔了。”季正笑道。
林静茫然道:“外公他一生起起伏伏,心态是好的。”
“苦了外婆,旧时的女性真是可怜,可想而知,外公没被‘平反’前,外婆一个人从上海回来B城,独自拉扯孩子,是有多么不易了。但我妈她就不同了,她是个自由奔放的人,结婚结得又太早,发现不喜欢老公,她就出走;嫌孩子烦,她就不管,没钱也会买买买,虽然小时候也讨厌她,但现在想想女人应该像她这样才能活得自在。”
林静伸手做了个“嘘”状,说道:“你小声些!”
季正反而笑着说:“没事,她听不见。”
林静叹了口气说道:“我以前的同事都说我是比六零后还封建的人。我是个没志气的人,曾经对于做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有强烈的执念。”
“所以,你这个人难得。但现在你已经不是一个妻子和母亲了,你可以试试换种方式生活,姐姐,你不需要一直活在某种固定的形象里。”
林静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口粥,叹气:“非要谈这么沉重的话题吗?”
“那我们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他眼里是调侃的笑意。
“你的声音像公鸭子,我不能和鸭子谈哲学。”
“我可以理解姐姐在夸我吗?”他并不恼。
“鸭子的思维果然和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