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致成睁开眼,发现林静就站在旁边。
病房里的日光灯亮得耀眼,护士头戴着面罩,穿着防护服正在忙碌。
徐致成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醒悟过来,又是一场梦!
“徐总您是做噩梦了吗?”林静把他扶起来问。
徐致成想起刚才的梦境,心有余悸,突然哑着嗓子问她:“林阿姨,你会划船么?”
林静奇道:“划船??我好像没划过船!如果是脚踏式的游船算么?”
他摇摇头,不说话。
“徐总,喝点粥吧?我去食堂买的。”
“我想喝水。”
林静起身拿了一次性杯子去接了水,正打算递给他,可瞥见他受伤的手,就顺势把水杯递到他唇边。
“您就这样喝吧,我帮你拿着杯子?”林静问。
“好!”
在安静的夜晚,两个倔强的人似乎找到了某种平衡,连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了。
林静看着他干裂的唇,因为喝了水变得重新红润起来了。
有棱有角,真是很好看的嘴巴啊。
林静在学八字的时候自学过一点面相学,上面写有这种嘴唇的男人都不是薄情的人。
徐致成长着一张花心薄情的脸,却有着长情的嘴唇。
真不敢想象,这样的唇接吻起来是有多么的柔软。
五根清净的林静,脑子里突然起了这样邪念。
连她自己都被这古怪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手一抖,水洒在徐致成的领间、脖子上,水珠继续顺着林静的邪念滑落到徐致成的胸口,随后消失不见。
“林阿姨?你怎么了?”徐致成看着正在发呆的林静问。
“没事,没事!”林静扯了几张抽纸,手忙脚乱地擦拭他的领口。
“啊!林阿姨你按疼了我!”徐致成轻轻地呻吟。
林静问:“胸口也受伤了么?”
“胸口那边呼吸的时候本来就有些疼!”他皱着眉答道。
“对不起!”林静红着脸说道。
“没关系!今天谢谢你,辛苦了!”徐致成说道。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你答应付我薪水的。”
“嗯,这点不用提醒!对了,早上起来,我发现头上有一张粉色的hello Kitty毯子,是你的吗?”他问。
靠!问到重点了!毯子没扔准,这可不能怪我啊!
林静老实说:“是我的毯子。”
“早上我一醒来就看到你要拉着行李箱出门,我站起来是想喊你别忘了你的毯子!”他笑着说。
林静问:“结果你就摔下来了?”
“嗯,我站起来后突然脑袋一阵眩晕,就滑下去了。”他淡淡地说。
“那主要还是您感冒的原因吧?对了,您是不是前几天就感冒了?我昨天做核酸的时候还听到你咳嗽!”林静赶紧撇清自己的责任。
“有可能!但我之前很少感冒,所以就没放在心上。我这是第一次因为发烧住院,之前在国外也只是多喝水,硬扛过来的。”
林静很想告诉他,今年是他的“伤官”年,容易受伤、容易跑医院。
可徐致成能理解吗?
像他这样太顺遂的人应该是不会相信什么命运之类学说的吧!
少年得志的人往往觉得自己的成功往往来源于努力和勤奋,甚至把他们的身体康健都归结于多年来的运动和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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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撕开一包“感冒清颗粒”,冲了热水,搅拌后递给他:“中国人,喝点中药还是有用的。”
徐致成皱眉说:“我又没有得新冠,我是着凉才感冒的!”
林静指着外包装上的成分说道:“这本就是治疗风寒感冒的,您看里面有防风、芥荆都是治疗风寒感冒的常用药材。”
“中药无疑等同于于安慰剂!”他伸手接过药,嗅了下鼻子。
“我无意在这个时候说服您相信中药的药效,但是如果您这么想的话,恐怕连安慰剂的效果都没有。”
“好烫!”徐致成抿了一口。
“那等放凉一些,等会一口气把它喝掉!”她笑道:“吃苦就是要快点吃,若是吃糖一样慢慢品尝,只会越来越苦。”
徐致成问道:“你人虽然小,讲起道理是来一套一套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会讲道理,所以才能留下来,拿三倍的日薪吗?”林静笑着问。
“我不是一个愿意听人讲道理的人,但我觉得你讲得很有意思。小说里记载你们那,云、贵、川那一带,有滇医和苗医,水平很高?”
“云南本就很大,您还捎上贵州和四川,常言道‘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俗’,少数民族既然属于中华民族的大家庭一员,那么苗医、藏医等等的医药自然也属于中药。但真正在国际上出名的都属于‘汉方’!
“汉方?”
“是呀,比如张仲景的小柴胡汤,桂枝汤,在日本就很出名,我们国家好的中药材基本都出口了,所以能怪现在的中药效不如典籍记载么?对了!徐总其实您的家乡有个十分出名的中医流派,叫‘龙砂’流派,还有现在最着名的经方专家黄教授也是您家乡的,他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