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扶着独舟上的船桨,看着身旁的谢昀笙,轻声问道:“你可曾发现独舟上有何不妥?可有发现那些村民有何不妥?”
谢昀笙看向一旁的准备祭祀礼仪的村民,,轻声道:“他们都是按照规矩做事,应当没什么不妥。”
“只是这船总觉得有些怪异。”谢昀笙看着沈珞脚下的独木舟,皱眉道:“可表面又看不出来。”
沈珞用脚踩了踩脚下的木板,沉声回道:“可还记得老婆婆说的话,祭祀的舞蹈,祭祀的船只,祭祀的烟火都要按照一定规格制作,甚至绘出图纸让众人依照图纸制作,要求与图纸上的尺寸分毫不差。”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看着谢昀笙,轻声问道。
“是有些奇怪。”回话间,谢昀笙将沈珞抱下船只,仔细的看着眼前船只的尺寸和走位,轻声回道:“你是否是看出来什么端倪?”
沈珞轻声回道:“你说的没错,船只上被人动了手脚,若是配合着祭祀的专用舞蹈会让船只结构发成改变。”
沈珞抬眸看向远方的天空,低语道:“我记得当年元帝的国师曾经预言说谢姓之人会得天下,你说那个国师会不会就是这个让燕山村村民献祭龙王的人。”
“可还记得你我相遇之时,有一起拐卖儿童的案件。”
沈珞问了一句,而后又接着道:“被贩卖的儿童送还到受害者家中之后,我才曾经听他们说过元帝之所以变得暴躁不堪,实是因为蛊惑了元帝的国师贪色好色,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怂恿元帝增加赋税,广纳妃嫔,甚至淫乱后宫。”
“那两个人都是宫中的老人,对宫里的事是一清二楚,他们说那个国师是有些本事,甚至可以说是道法高深,将元帝玩弄于股掌之中。”
沈珞回眸看着谢昀笙,问道:“这些事,您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那个国师的预言,也知道那个国师却是有些本事。”谢昀笙看着独木舟上独有的印记,沉声道:“我听我师父说过,那个国师好似与我师父师出同门,还是我师父的师叔,后不知是何缘故被逐出师门。”
“我师父说,元帝身旁的国师天赋异禀,甚至可以呼风唤雨,占卜之术,奇门遁甲,甚是精通。”
说着,谢昀笙眸底拂过一道微光:“对,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些年来唯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只有国师苍擎一人。”
谢昀笙沉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果我们的对手真的是元帝国师苍擎,这怕是一场很难打的仗,你有把握吗?”
谢昀笙看着沈珞,静静等候着谢沈珞的回答。
“有没有把握也得做过之后才知道。”沈珞看着谢昀笙,轻声道:“如果蛊惑燕山村村民的老道士真的是元帝的国师——苍擎,我便更加不能放过他。”
“陛下与娘娘对我恩重如山,宠爱有加,如今面对一个有可能是险些害死陛下的老道士,我怎可能放过?”沈珞毫不避讳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不知从何时起,沈珞对谢昀笙也是赤诚一心,毫不隐瞒。
谢昀笙见日头缓缓落下,轻声提醒道:“珞儿,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沈珞顺着谢昀笙的目光看向远方,轻声道:“好,我们先回去吧!”
她已经做了决定,绝不会回头。
如果那个人真的苍擎,她绝不会放过。
谢昀笙抬手扶着沈珞的身子,让沈珞踩着石子走到自己身边:“注意脚下。”
路上,谢昀笙看着一旁的沈珞,轻声问道:“你不过才看了两遍祭祀的舞蹈,你真的能记住吗?”
沈珞回眸看了一眼谢昀笙:“你还是在怀疑我?”
橙黄色的夕阳撒在沈珞脸上,卷翘的睫毛似是携着一层柔光,琥珀色的眸子光彩夺目,谢昀笙看的有些痴了,久久不能回话。
沈珞看着谢昀笙恍惚的眸子,抬手在她面前摇晃,见她没有丝毫反应,轻声问道:“怎么了?你怎么不回话?”
谢昀笙忽然回过神来,小声道:“没什么,只是一时慌了神。”
沈珞多少有些明白谢昀笙冷声的原因,忽视了他的答案,迈步向前:“莫要想其他事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明日还有要紧事要办。”沈珞轻声提醒。
现在不是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他们还要更重要的事,要办。
谢昀笙跟上沈珞的步伐,轻声道:“明日是我们第一个新年,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
沈珞却道:“没关系,我不在乎。”
只要我们在一起便好。
谢昀笙,与我而言,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与你在一起,不论是在何处,我都不在乎。
夕阳落下,谢昀笙与沈珞同行,眸底满怀愧疚,一路上沉默不语。
沈珞没有回眸,依旧感觉到谢昀笙的惆怅,轻声道:“这些年我从未过过一个完整的新年。”
“除夕之夜,家家户户欢声笑语,正月初一谈笑风生,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只能远远的看着,后来连看都不敢看,只会一个人躲在深山。”
“而今能够有你相伴在我身边,对我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赐。”沈珞见四下无人,悄悄拉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