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为什么生气,他们如此逼迫与你,我如何能不生气?”谢昀笙看着一头雾水的沈珞,心中气愤难平。
这个榆木脑袋,怎的反应这般迟钝,这般慢?
难道她就看不出来那个女人逼迫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吗?
沈珞劝人次数加在一起不出五个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谢昀笙怒火不增反减。
老大夫见谢昀笙怒火越来越大,沈珞却依旧一脸朦胧的模样,悄悄起身,开口解释道:“谢夫人,您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村长家的小姐是看中了你的夫婿,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来逼迫你代替她去给龙王献祭吗?”
沈珞恍然大悟:“是这样啊!”
她迈步走向谢昀笙,细细的端详着谢昀笙的侧脸,轻声叹道:“人都说红颜祸水,没有想到男子长得好看,竟也这般能惹祸。”
谢昀笙看着调侃自己的沈珞,眸底拂过一丝无奈,反问道:“这是一个身为妻子该有的反应吗?”
“人家觊觎你的夫君,你不应该出手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长长记性吗?”谢昀笙反问了一句,而后又开口道:“不论你动不动手,我都不可能放过他们。”
敢打他的主意,敢逼迫他的女人。
这些人简直罪该万死!
老大夫看着两人,开口劝道:“两位没什么需要生气,待明日老夫送你们出山,他们也寻不到你们,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大夫劝着,不希望这个本就不平静的村子再生生事端。
谢昀笙看着沈珞,柔声:“老大夫说的对,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后一切恩怨也就散了。”
谢昀笙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他们离开之后,派人将这个村子给围了。
相较于谢昀笙的满腔怒火,沈珞面容平静,她看向老大夫,问道:“老先生,您可以告诉我,你们村子为何要举行祭祀?”
千年前,就取消了各地祭祀和活人殉葬的规矩,陛下建国之初更是明令禁止,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举行祭祀,草菅人命。
元帝暴虐,独宠幸佛教,大信歧黄占卜之术,更因一位高僧预言出谢姓男子会夺去元帝江山,元帝便下令大肆捕杀谢姓婴儿,以至于无数新生婴儿命丧。
成帝自幼经历各种追杀,恶佛教,厌恶岐黄之术、厌恶占卜,登基称帝之后取消了各地殉葬,祭祀。
这个村子为何还敢违抗皇命用活人献祭?
老先生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缓缓坐下,挺直的背脊微微有些佝偻。沉默了一会,老先生开口道:“这件事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前朝暴虐,百姓无以为生,村长曹正阳的先祖便带领族人迁移,我们便在此处生根,居住于此。”
“十八年前,山中突然出现猛虎食人,村民奋起反抗,可猛虎勇猛,百姓无力抵抗,一位大师声称元帝的国师的师弟,途径此地,告知村民山中有猛虎,若想要镇压唯有请出真龙将世,才能镇压邪祟。”
“村民在大师的带领下于湖畔修建了一座龙王庙。那年猛虎好似感受到真龙威压一般,未曾出山,便是进山打猎的村民遇见猛虎亦能全身而退。”
“龙王庙建立一年之后,山中猛虎再度下山,咬死无数村民,村民无计可施便只能再向大师求救。”
沈珞握着手中陶瓷茶盅,轻声问道:“那个大师便告诉你们龙王远离海域血亲,降临燕山村守护村民,寂寞孤独,需要献祭一名年满十八的少女陪伴龙王。唯有此灵王才会继续保佑燕山村,是吗?”
老大夫惊的语无伦次,问道:“谢夫人,您是怎么知道吗?”
沈珞看着面容和蔼的老人,开口回道:“若是老先生与我有同样的经历,便会知道为何我会知道这些。”
老大夫看着沈珞,轻声道:“谢夫人,您..........”究竟经历了什么吗?
沈珞却打断老大夫的话,问道:“老先生不妨告诉晚辈,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
老大夫咽下自己心中疑问,开口回道:“村民实在是怕了,便听从了大师的意见,安排年纪相当,容貌尚可的女子献祭。”
“本是没有人相信这般荒谬的事,依照慧智大师的吩咐也是无奈之举,可自献祭之后,山中猛虎竟真的不在伤人,村民对献祭一事更是深信不疑。”
“今年适龄之女是有村长女儿曹月菊一人,依照规矩今年村长的女儿便要换上嫁衣献祭。可老村长舍不得便派遣村中猎户上山猎虎。剩下的事,两位都知道了。”
沈珞看着老村长,轻声道:“你们村长还真是厚颜无耻,让人家女儿献祭便大力促成,轮到自己女儿便舍不得了?”
轻声吐槽一句之后,沈珞又问道:“敢问老人家,您姓甚名谁,家中还有何人?”
老大夫敛去眸底神伤,开口答道:“老夫姓方,单名一个敬,老夫有一个儿子,名唤方兰生,二十多年前离家参军,十六年前带着自己已有身孕的媳妇回来,儿媳妇温柔贤惠,落落大方,还给我方家添了一个小孙女,今年十五岁。”
“小孙女长到三岁之后,老夫的儿子接到命令说要回京城述职,儿媳妇随行,却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