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的心沉寂了十几年,不可能轻易打开,更明白你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我。”
“我不给你压力,我可以等你,别拒绝我,好吗?”他看着沈珞,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竭力压抑着内心的的情感,稳定自己的心绪,平复自己的声音:“世人都说我铁石心肠,杀人如麻?喜欢这样的我,你会后悔的?”
如果当年的一切不曾发生,如果他们在宁安相遇,如果他想今日这般同自己告白,她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可,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
现在的自己不能与任何人交朋友,不能牵连任何人。
“我不会后悔。”谢昀笙回着,掷地有声:“珞儿,你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值得人间一切美好,爱你,我怎会后悔?”
“不论你愿不愿,此次剿匪我都不会让你一人冒险?”
语落,他握紧的手,轻声道:“话已经说到这儿了,我也不会再隐藏自己对你的心意。”
“你别想丢下我,这辈子都别想丢下我以身犯险!”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坚毅而又执着,炙热而又深沉。
语落,谢昀笙松开沈珞的手,踏出营帐命令道:“来人,备膳。”
沈珞看着谢昀笙离去的背影,心紧紧的揪在一起。
她从不愿连累任何人,可为何会有一个这样一个人炙热强硬的闯进她的生命,不给她丝毫拒绝的机会。
晚餐后,沈珞换了一身衣裳,看着灯火通明的营帐,轻声道:“徐大人,若是我让你现在就派兵,你会与我一道出发,不让太子殿下发现吗?”
徐潇看着沈珞,摇了摇头:“别想了,便是我们丢下他出发,他醒过来也会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他是君,我是臣,再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不论为友为臣,我都不会违背他的意愿,不让他参与剿匪。”
徐潇无奈的看了一眼沈珞,接着道:“我看的出来,殿下很在乎你。”
“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便注意到殿下看你的眼神,他很在乎你,比你想象中还要在乎你。”
他取出一个香囊交到沈珞手中:“这是殿下让我交给你的,殿下希望你能睡一个好觉,明日还有一场仗要打,别与他置气。”
徐潇回眸看着眼前星空,轻声道:“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剿匪呢!”
沈珞接到香囊窝在手心里,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开口道:“我没有与他置气,一次也没有。”
“不知为何?不论他做什么,我都没有生过他一会气!”她看着天空上闪亮的星星,轻声呢喃,而后转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一夜,她格外想念宁安的姨母,她很彷徨,她有很多话要跟姨母说。
翌日
隐匿于云间的月亮尚未退下,天空灰蒙蒙一片,林间环绕着薄薄的雾气,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盖上露水。
徐潇默不作声的命手下点齐兵马,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丁点声响。
士兵们都知道自己今日要打一场硬仗,各个兴奋如睡醒的狮子一般,满眼杀意。
姜国自建国以来大小战役不断,他们一路杀来,东征西讨,只要能够除害,他们无所畏惧。
徐潇身着红衣铠甲,胯下一匹黑马,手持一杆长枪,勒紧缰绳,喝道:“众将士随我出发。”
“是。”众将士低声回道,勒紧缰绳,纵马前行,身后将士手持长枪井然有序跑步跟上。
一炷香时间,徐潇等人已经来到山寨下。
徐潇停下马,隐没于军中的沈珞和谢昀笙纵马向前。
沈珞头戴熟铜狮子盔,红缨飘洒;身披一副铁叶铠甲,腰系镀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上面垂两条绿绒缕颔带,脚蹬一双虎纹战靴,手里横着一根银头花枪。坐下一匹枣红马,仰头咆嘶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谢昀笙与沈珞同样打扮,腰间悬着一柄宝剑。耀眼黑眸,鼻梁高挺,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俊美而又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徐潇见沈珞与谢昀笙上前,立刻出声问道:“沈大人决定如何进攻?”
“贼人狡诈,我们直接杀上去,不留活口!”沈珞目光灼热的看着眼前山寨,眸底闪过一道寒光。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这些人,如今该做一个了断,也该给自己,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语毕,沈珞看向身旁的谢昀笙:“且不论你伤口是否痊愈,你是太子身份尊贵,不得涉险。”
“望殿下带领手下士兵,驻守山下,莫要让贼人趁乱窜逃。”
“殿下应当知道山上匪徒作案磊磊,罄竹难书,若是逃出,如何面对枉死百姓?”沈珞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凝着他的黑白分明的眸子,如他那般安安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好。”谢昀笙应着,只为让她安心。
她不可能让贼人脱逃,他也不可能在山下围截贼人。
他清楚的记得前世这场剿匪,沈珞遇到了两个高手,拼尽全力才将贼人杀死。
父皇以为只是普通匪徒,并没有派遣能征善战的徐潇做统帅,遂以这一战打的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