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沈珞反问:“世家子弟最害怕的便应该是招惹到我这样四处树敌的人,你为何想要早日遇见我?”
“司徒大人至真至纯,若能与你早些相遇定能成为至亲之人,我很羡慕楼下罚站的人,因为他得到你的护佑。”
谢昀笙轻笑,她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如今他的回答依旧未变:“我不想得到你的护佑,只是想与你做真正的朋友。”
“沈大人是否愿意真心接纳谢某。”谢昀笙看着沈珞,眸底蕴着期许的柔光。
沈珞看着谢昀笙,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你不怕与我做朋友会惹上麻烦吗?”
这段日子,她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他真的不怕吗?
“大人铲奸除恶,为国为民,怎会是麻烦?”说着,谢昀笙看向沈珞目光变得越发炙热:“便是有朝一日大人将天捅了一个窟窿,我亦坚信错的是天。”
“........”沈珞怔怔的看着谢昀笙,久久没有回神,像是失了声一样。
谢昀笙看着沈珞,满眼赤忱:珞儿,谢某一生见过很多人,能让谢某全心信任,托付生死的唯你沈珞一人。
“不知大人是否爱酒?”谢昀笙开口问道,而后开口道:“我家中藏了不少美酒,若是大人喜爱,回到宁安城,大人可到我家中做客。”
“我尚不知你家住何处?”沈珞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谢昀笙神秘一笑,开口许诺道:“大人无需知道我家住何处,大人若是想要喝酒只管在北镇府司门外挂上红灯笼,我去接大人。”
沈珞好酒,却从未尽兴?
若是她能大醉一场,或许会将心中压着的烦闷说与他听。
“到时再说。”沈珞压下心底的感动,敷衍的回道。
两人相遇不过几日,还不至于深交至此。
谢昀笙并不气馁,小声道:“沈大人,明日还要赶路,还是要先用晚膳早些休息才是。”
“好。”沈珞回道。
翌日清晨
沈珞在真定府待了两日的消息不胫而走,附近的毛贼相继遁走,遂以几人再度出发,沿路特别安静。
便是那些有心想要寻沈珞报仇的匡子永等人也被徐潇请到邺城大营喝茶,逼迫他们发下重誓再不会寻沈珞麻烦,否则不得好死。
匡子永等人详询过徐潇,得知姜国对劫狱的相关法律,想起来谢昀笙说的话,明白自己师父触犯法律不论沈珞下不下手,师父都难逃一死,甚至会牵连到他们。
他们明白沈珞杀死自己师父是为了将劫狱一事大事化小,心底的恨意慢慢消散,便当着徐潇的面发下重誓绝不会寻沈珞麻烦。
一路畅行,沈珞等人抵达邺城时正赶上邺城灯会。
沈珞想要寻到客栈住下,却架不住谢昀笙和下属的好奇心换了一身打扮与他们一起去观灯会。
鱼龙花灯城中,漫天星河璀璨,灯火如潮,月光流转的街巷,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缃色锦缎谢昀笙与沈珞同行,步上长桥,**高涟在前开道,张康张辽护在身后。
沈珞很少穿着女装,披着一身蜀锦红衣蒙着面纱遮住容貌步上长桥,看着拎着花灯唱童谣的孩童,脸上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遗世独立,飘然于尘。可身旁有谢昀笙相伴倒也不显清冷,反而多了一丝烟火气。
儿童的声音纯粹,开心的笑容更能牵动人心,满城花灯,一抹暖色落在沈珞身上添了三分娇媚柔情。
张康像是没有见过世面一般东张西望,尤其是看见街道四周的各色小吃,熬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开口道:“公子,属下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好不好?”
“今日晌午吃的那块饼又干又硬,属下现在还觉得肚子不舒服。”张康闷闷的求道:“让属下喝口热汤也行啊!”
“公子便是你不饿,小姐应该也饿了。”张康怕谢昀笙反对,灵机一动寻了一个好借口。
玩便要痛痛快快的玩,沈珞换上了女装便是想要将一切放下,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个灯会,他便唤沈珞为小姐。
谢昀笙看了一眼张康,而后看向沈珞:“沈姑娘,意下如何?”
“既出来便让他们随意一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沈珞应着。
“这家店不错。”张康抬腿迈进一家豪华的酒家,顺手将自己大哥拉了进去,沈珞不能丢下他们两人便与谢昀笙带着高治高涟迈进酒楼。
张康在二楼抢了一个位置,招呼着谢昀笙和沈珞:“属下方才观察过,这是最好的位置,在这儿可以将整条街的美景一览无余。”
沈珞看着活络的张康和沉默寡言的张辽,步上楼梯,转首看向谢昀笙,问道::“他们真的是双胞胎兄弟吗?”
一个胖一个瘦,一个活跃的像猫,一个沉默的像石头,这两个人真的是一母同胞吗?
谢昀笙与她一起上楼,轻声回道:“货真价实的兄弟。”
“他们两人很小便跟在我身边,我府上的人对他们兄弟稍有纵容。张康有张辽宠着也算是无忧无虑的长大。”
说着,两人落座,张康小声问道:“公子,属下点了您爱吃的菜,但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