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爬了四楼后,呼吸都重了不少。家里人都不在,白建国和何欣在上班,白鹤在上课,白鹭进门就安静坐了一会儿,再慢慢脱掉厚衣服,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了刚才的那个方块。
刚一展开,白鹭不由惊呼一声,手中的纸张差点儿被白鹭丢掉。
纸张上有褐色的印记,这是,这是血干涸后的颜色,字只有一行,也是褐色的,很大,歪歪扭扭,却又触目惊心。
白鹭努力让自己去看字的内容,而不在意它的颜色和纸张上的印记。
“我爱你!”
白鹭那一瞬间,觉得有什么碎了。
因着前几天晚上的事,白鹭当晚就病了,那一晚蚁军的啃噬,让她难受,又无法说出感受,接着就是几天都在医院和家里,白鹭知道自己是在逃避,但她是真的没想明白。
韩龙,她喜欢吗?白鹭觉得自己是喜欢的,这么多同学,包括家属区里这么多同龄人中,韩龙算是自己说话和接触最多的人了,哪怕一年也就几次在一起玩,哪怕每次都有很多其他人在,但白鹭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是特别的。
前几天晚上韩龙的突兀行为,其实是打破了什么,那让白鹭惊恐,害怕,不是害怕韩龙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好的事,而是觉得两人间的什么被打破了。
白鹭这几天反反复复在想,自己该怎么办,接受还是不接受?在她因为这次‘惊吓’和生病还迷糊的脑子里,白鹭隐约觉得,自己不太喜欢韩龙说的那句“是阚利教我的。”
现在,白鹭看到这封用血写的书信,白鹭脑子“轰隆隆”地在响,这是在逼迫自己吗?这是在逼迫自己吗?!
白鹭最后还是把纸张按原样折好,放在了自己抽屉最下面的日记本里。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她头晕,站起来都费劲。白鹭中午没有给自己热爸妈留给自己的饭菜,她动不了了。
元旦期间,白鹭还是在家里躺着,因为白鹭生病,元旦期间爸妈去白家看爷爷奶奶,白鹤没去,一是在家学习,二是,可以照看一下生病的白鹭。
元旦后,白鹭去了学校上课,她在学校走廊上能看到韩龙和他的一帮兄弟在说笑,白鹭没有招呼只是上学放学,之后接着就是期末考试、放假。
放假的那一天,韩龙又来找白鹭了,白鹭还什么都没说,韩龙笑了一下说,“那个,其实,其实是阚利喜欢你,他教我的,你只和我玩,大家都知道。”
韩龙后面的话没说,白鹭自己在心里补全了,所以,喜欢我的不是你,是阚利,而你是觉得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的?白鹭看了一眼韩龙,什么都没说,自己抱着装满寒假作业的书包回了家。
这几天白鹭在家里,是怄气的不行,她现在已经不想再想自己是不是喜欢韩龙了,她现在只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是的,就是侮辱,因为韩龙居然因为他朋友喜欢自己才来说喜欢自己,自己是什么?表现兄弟情谊的工具吗?
现在姐姐说什么可以谈恋爱,但不能影响学习,自己这算什么谈恋爱,自己这根本是被戏耍了,白鹭更怄了。
白鹤看着蔫巴巴的妹妹,突然开口说,“去年寒假你不是还去同学家做饭玩了嘛,今年没什么安排?”
白鹭……
“和韩龙吵架了?”
白鹭……
“被我说中了?韩龙那小孩天天被一帮傻子叫龙哥,不会以为自己是老大吧,录像看多了,天天不知道想什么呢,你脑子不要坏掉,和同学一起出去玩没什么,但不能想着当什么大嫂啊!”
白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你赶紧的,这个白菜都出水了……”
白鹭“哦”认命地开始用力挤白菜的水。
虽然什么都没和姐姐说,虽然姐姐也没说什么有意思的话,白鹭却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像不那么难过了,一天下来,几乎想不起韩龙和韩龙所做的‘戏耍’。
白鹭的日子慢慢正常起来,寒假开始的第二周,白鹭去何姥爷家住了十天,在春节前才回家。
在何姥爷那里,白鹭很忙,每天要学英语、练大字、练跳舞,做寒假作业,晚上还和何姥爷一起练小提琴,这几年,断断续续地练习下来,白鹭已经可以独奏了,简单的技巧也能完成。
何姥爷说等她上大学了,就送她一把小提琴,读大学休闲时间多了,就好好练一下,祝姥姥说,要练就早练,这断断续续地,手没练熟就又生了。
白鹭拒绝了,她还是想好好练琴,去年家里给她把那架风琴换成了钢琴,当然不是什么三角大钢琴,就是中型的立式钢琴,为了这架钢琴能顺利安装在家里,原本在客厅的电视和电视柜都搬去了白建国和何欣的卧室。
现在家里客厅最长的一面墙就是大大的书柜,侧面有两个小单人沙发加一个小茶几,对着的墙放着钢琴。
白建国斥‘巨资’买了一个很宽大的折叠圆桌,每天晚上白鹤可以自己支开,放在客厅中间使用,桌子很宽大,不用的时候必须收起来靠着一面墙放着,不然客厅走不了人。说是巨资,也不算夸张,这张折叠大桌花了白建国四百多,差不多就是一台黑白电视机的钱了,虽说这两年买彩电的人更多。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