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姥姥午觉睡起来，就发现家里的人都聚集在大卧室的书桌旁，走近了一看，哟，小鹭鹭和小敏一人站在书桌一边，正认真写着大字。
祝姥姥不敢大声问，怕影响两个小的写字，小声拍了拍看的认真的何欣，“这是怎么了？今天就开始练字了？”
何欣回头看是自己妈，往外退了几步，小声说，“这是让她们写福字呢，过年好用。”
原来何姥爷写了副对联后，就问要不给小敏和小鹭家里也写一副对联？
两个小姑娘自然是高兴点头，何姥爷就说，帮小敏和小鹭家写了对联，小敏和小鹭就要帮忙写‘福’字，过年家里除了要贴对联，还要贴福字，而且福字需要的贴的地方更多，不止大门上，窗子上，家具上都要贴。
“……两个小家伙就开始写福字了，这会儿一人已经写了五六张了。”何欣说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祝姥姥看是这个缘故，也笑了，“行，让她俩写，以后对联都可以让她们写了。我去看看汤怎么样了。”
午饭后就开始炖的羊肉汤，这会儿打开厨房门就已经可以闻到香味了。白建国和何欣是吃了晚饭才离开的，两个小姑娘已经很适应地和自己爸妈挥手道别。
回家的路上，白建国半天没说话，快走了一半，突然闷闷地说，“那两个小家伙，一点儿都不留恋我们啊。说了再见就回去了，头都没回一个。”
“噗嗤！”何欣忍不住笑了，“就说你从离开后脸色就不好，原来是吃醋呢。”
白建国瞬间也有些脸热，嘴上还在说，“没，哪有，我就是觉得孩子大了啊，都不黏人了。”
“那是，小鹭鹭从小就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小敏也是才回到我们身边不到两年，算下来，两个小的，和我们生活的时间还没她们在外面生活的时间长。”
白建国这下是真的不吃醋了，孩子从小就在外，和父母分离已经成了习惯，自己这当爸的有什么理由还嫌弃孩子不黏着自己？如果孩子真的黏着父母，那之前每一次分离，孩子还没习惯分离的时候呢？
白建国现在只有愧疚了，“欣欣，以后我们都和孩子们不分开了，直到，直到她们有自己的家。”说到后面，白建国有点儿咬牙，自己这么可爱的小闺女，以后要嫁给臭小子离开家，这，可不行，想想都难受。
何欣看白建国表情几变，心里一瞬间涌上的酸涩也全数消散，不由嘴角上翘，点头“嗯”了一声。
过年前这段时间，白建国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除了和几个战友聚会了一次，又和何欣一起去了上司和交好的同事那里送了些年货，收获了一些别人送的年货，就是埋头学习。
转眼就是大年三十了，三十一早两人就将家里都收拾好，又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提着要带去何姥爷家的东西准备出门。因为今天要去何姥爷家过年，头天下午两人就已经把何姥爷写的对联和两个小姑娘写的福字都贴好了。
白建国锁大门的时候，正好邻居的院门也开了，之前领小敏和小鹭去家里取暖的老太太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碗浆糊和对联。
何欣连忙打招呼，老太太笑着点了下头，“是要出去过年啊！”
“嗯，去父母那里，您是出来贴对联啊。”何欣笑着回答。白建国这时已锁好大门，看到老太太准备贴对联，也走了过去说，“我来帮您吧，您一个人不好看高低。”
老太太的手顿了一下，还是将手里的对联递了过去，“那麻烦你了。”
帮老太太贴好对联两人与老太太道了别，就拎着东西去赶公交车。
“邻居那家今天就老太太一个人？”何欣有些好奇。
“嗯，应该不是，”白建国顿了下说，“她丈夫走了很多年了，就两个儿子，一个在旁边那个加工厂上班，另一个身体有残疾，腿不能动，一直都躺在床上的。”
何欣有些惊讶，睁大了眼睛偏头看着白建国。
“之前不是说要打听下邻居的情况嘛，我就了解了一下。”白建国接着说，“老太太要强，以前她丈夫在的时候是做家属的，后来丈夫没了，儿子小，她就自己去顶了班，儿子大了，她就把工作让给大儿子，小儿子在集体加工厂找了活干。
结果没两年，大儿子又出了意外，残疾了，大儿媳妇去顶了大儿子的班，没两年带着孙女离婚了，工作她没要回来。她自己又要照顾大儿子，就在街道领了火柴盒回来糊，一天也就挣个一块几毛的。小儿子一直没结婚，没人愿意这么大的拖累。
小儿子现在年龄也不小了，据说比我还大几岁。她就带着大儿子和小儿子分家，条件就是房子给她和大儿子住，小儿子结婚就分开住，各管各。”
“就靠糊火柴盒怎么养得活两个大人？”何欣想着糊火柴盒都是街道给困难家庭补贴的活计，一个月也不过十多块钱，就能做个补贴，吃饱都困难，何况还有残疾……
“她大儿子是工作时发生的意外，基本医药费单位还给报的，因为当初让家里人顶了工作，每个月也就有几块钱补助，吃是不够吃的……”
“小敏和小鹭上次去她家没见到其他人，看来她小儿子已经出去住了，她那大儿子，